温易水摇头，“我只是提前调查过，而且根据他们透露出来的安排，最有可能的摄影师就是这位巴克先生，除非他们打算用新人。”这当然不可能。

“而且巴克先生是那种只有在工作中才会很严肃的人，咱们也不用太担心。”温易水安慰道。

瑶瑶还想说话，化妆师已经进来了，她连忙噤声，上去打招呼。

这个化妆师温易水之前也跟过几次，后来就没见过了，想不到进了芮蔻。

道过喜之后，温易水坐到凳子上，看镜中自己的头发被盘起，插入了一根木制的素簪。

“咱们这次的主题是国风吗？”

化妆师小姐姐还没回复，巴克走了进来，“是赛博朋克。”

他很满意地在温易水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准确地说，是国风结合赛博朋克。”

温易水突然想起来摄影棚中间立着的几根柱子，材质好像是金属。

“簪子换成这根，”巴克递过来的簪子主体和温易水现在头上的这根素簪相同，只是古铜色的链条坠着的夸张大齿轮显得不同，“再将她头发做得更利落点。”

“好。”

等温易水到了摄像机后，巴克拍了几张试片后，不由得惊呼出声，“上帝啊，我敢发誓，你会火的。”

“我已经很火了。”温易水微笑回应。

“不，我的意思是你会更火，你就是镜头前的……queen！”

温易水觉得这个外国人的说话方式很有意思，但巴克脸上认真的表情冲淡了那几分好笑。

“我是认真的，温易水。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在镜头面前很放松，你热爱着它。”

温易水：“……我知道。”

“Ok，我的女杀手，将你手里的枪对准我。”按下快门，巴克发现了温易水勾起的嘴角，“不对，你不能笑。”

温易水照做，可巴克翻看着这次拍出来的照片，总感觉哪里差点味道……差黑暗时代下的那一抹疯狂。巴克调出前面的那张照片，脑海里闪过这样一道念头。

巴克突然想起这个项目刚开始时，他提出来的那个废案。

“Mia，快把我带过来的那条丝巾拿来！就让她披在一侧的肩上。”巴克又绕着温易水走了几圈，觉得还是不满意。

“也许，有根灯条会好点，或者无框眼镜。”温易水看着自己身上颜色典雅的汉服，决定添加一些大胆的元素。

她说得其实模棱两可，但巴克却双眼发亮地指挥服装师将灯条贴在腰间，无框眼镜连着一只耳机，被撒上红墨水，端正地戴在温易水鼻梁上。

温易水本来的表情还有种任人摆布的无奈，当摄像头被举起对准她时，无奈一扫而空，其下的兴奋跳出，转变成符合角色身份的肃杀。

巴克透过镜头与之对视，随着“铮”的一声，一尘不染的、甚至发亮的唐刀被比在温易水脸前。

一时间，厮杀的声音和新鲜的血腥味全都涌进巴克的感官里，他下意识地摁下快门键。

这一声“咔擦”让巴克清醒，接下来的更多“咔擦”也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温易水天生就该在镜头里的。

接下来一套衣服巴克也做了一定的调整，更有机械化元素。

温易水亲眼看着这位业内权威的摄影师一点点变得沉默，只有必要的动作指导，甚至还因为一个新人不小心撞掉了东西而大骂出声。

摄影棚内有些压抑的氛围直到巴克疲惫地将摄影机递给一旁的助理，再捏着眉头走出去后，才开始散去。

温易水拆完妆发和衣服，一出门，瑶瑶就递给她一杯外卖，尝了一口，里面却是不符合外包装“黑美式”的热牛奶。

她惊讶地看向瑶瑶，对方却对她耸肩表示不是她。温易水又抬头一看，在场的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杯饮料，与她对视时的目光也更加友好。

“易水姐，不是你买的吗?送来的人说他姓顾，是你的人。”

“我就知道。”温易水给瑶瑶告了一声就出去，瑶瑶想叫住她，温易水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这才作罢。

“易水呢？”巴克的助理拿着一杯咖啡过来。

“走了。”

“那可太可惜了，我还想谢谢她的咖啡。”

瑶瑶替自家艺人礼貌地应下，又看向温易水离开的方向。“这个好像，不是易水买的呢。”瑶瑶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