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在忙帮张师兄也摘了几株。
他吃得实在太多了,重心不稳常摔倒,在他发现,滚起来远比走要快很多时候,朱自在没犹豫多久,就滚了起来。
他回来的时候,张居安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朱自在轻唤了几声,发现张居安并没有醒来。
朱自在将灵草磨成粉末,动作很轻的掀开张居安的被子。
张居安睡着的时候只穿着一件里衣,朱自在轻而易举就能脱下。
可是,此时,朱自在却不敢上前,他觉得此刻的张师兄很可怕,那张床,像见不到底的深渊,而躺在床上的张师兄,是深渊的核心,一旦再靠近一点,就会将人吸入其中吞没。
张师兄看起来很痛苦,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朱自在不敢再靠近,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呼唤着:“张师兄,张师兄你快醒醒。”
“嗯。”
不知过了多就,在一声声呼唤中,张居安终于挣脱梦魇。
月色下,张居安的那张脸比白日里更憔悴。
“张师兄你终于醒来了。”朱自在喜极而泣,他真害怕张师兄被那张可怕的床吞没,现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了,朱自在再也忍不住扑在张师兄身侧。
“张师兄你做噩梦了吗?刚刚好可怕。”
“抱歉,吓着你了。”张居安懒懒靠着床。
“我是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他的身子有气无力的,朱自在真担心张居安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蜘蛛的身体多有不变,此刻,朱自在真想立刻变成人,那样,他就可以搂着张师兄,让单薄的张师兄靠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不知是不是太冷,张师兄抖了一下,朱自在忙关好门窗,嘴上不停:“夜深风凉,张师兄莫冻着了,快盖好被子。”
张师兄往后一趟,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盖上被子也觉得寒冷,可怎生是好?”
朱自在浑身发热,脑子也被烧糊涂了:“那张师兄就抱着我,我热乎。”
“好。”
张师兄半点也不客气,抱住了朱自在,蜘蛛的壳子硬硬的,抱着并不舒服,张居安却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朱自在不舒服的扭动。
“你不愿意?”上方传来张师兄有点凉的声音。
朱自在混沌的脑子清晰了片刻,很快又被一阵尖锐的疼痛吸去全部心神。
“张师兄我好疼,好烫,我要被烧死了吗?”
“你做了什么?”
“我去找药,好多好多的药,我吃了很多。”朱自在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将去药园的事说了一遍。
“张师兄我给你磨了药粉记得用,我要死了吗?等我死了,将我埋在你的院子里好吗?”
“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死。”张师兄的声音轻柔极了:“不是说好要做我师弟的吗?你还没做成呢。”
腥甜的热液涌入口中,朱自在想拒绝,来自身体的本能却驱使他汲取更多。
许久,阵痛和热意渐渐消退,巨大的蜘蛛褪去坚硬的壳子,从里钻出一个肌肤白皙细腻,眉眼似雪的少年。
少年未着寸缕,身材匀称,修长的脖颈看起来很是脆弱,让人忍不住想捏上去试试手感,张居安若无其事的别过头,好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件压箱底的法衣。
“师弟,先穿衣服吧。”
朱自在平常就不穿衣服,此刻光着身子也不觉得羞耻,他摆弄了一阵,最后求助似的看着张居安:“张师兄我不会。”
“那我帮你。”
张居安心无旁骛的帮朱自在穿上衣服,整理衣襟的时候,张居安忍不住捏了捏。
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脆弱,稍稍用力就能掐断。
天还未亮,张居安挨着床边缘躺着,留出很大一片位置,朱自在很自然的躺在里边。
“张师兄你这样睡会不会掉下去。”
“……可能会。”
朱自在轻轻扯了下张居安的里衣:“那张师兄你靠我近一点。”
“……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之后,朱自在终于如愿以偿的抱住张师兄冰冷而单薄的身子。
“张师兄你身上好冷,我热乎,你抱紧点。”
“好。”
“对了,张师兄涂药。”
“我无碍。”
“怎么会没事?我看你痛得直发抖。”
……
张居安只能解释:“那是高阶灵草,想来是哪位宗门长老之物,我若用了,定会被长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