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魔头的一生，也不过是天道早就写好的剧本，一般的故事都是主角消灭了反派，但是魔头实在强得厉害，多次重启，他只有一次成功消灭了大魔头，张秀很明白，不是那一世他实力突然变强了，而是因为话本中的反派不想活了。

也许那次的反派也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世界的真相。

张秀也以为，只要打败了魔头，世界就会摆脱毁灭的结局。

那一次，他打败了魔头，天道有所感，降下雷劫，张秀成功渡劫即将飞升，却被师尊告知，天道有缺，世界仍旧会毁灭，他是此方世界第一个成功渡劫的气运之子，只要他以身祭天，就可以拯救天下苍生。

一路走来，张秀占尽机缘，受尽恩惠，他被架在高台之上，下不得，上不了。

但是，世界再次重启了。

“你们的剧本就是错的。”

系统无言。

张秀惨然一笑：“命运的馈赠早就标好价值，天道给与我逆天气运，最后也会夺走我的一切，明知前方是死路，我不愿意走，此生，我只愿无拘无束，自在随心。”

“朱兄。”张秀明显很虚弱，还是站起来给朱自在行了一个礼。

“张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秀摇头：“无事，只是我想歇息了。”他眼中满是历经岁月蹂躏的沧桑。

“可有我能帮忙的？”朱自在不明白张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不久前朝气蓬勃的少年变得如此死气沉沉。

“朱兄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登天梯上的诱惑很多，功名利禄，朱自在全不放在眼里，唯有美食，朱自在吃了个爽，顺便还睡了一觉，他是算好了时间的，估摸着现在登顶，能混到一个不上不下的名次。

两项考验结束之后，天骄榜上会显现出众人两项的综合排名，最后出来的结果，跟朱自在想得差不多，他混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以外门第一的成绩成功入了上清宗外门。

让人大跌眼睛的是，之前天资测试大放异彩 ，出尽风头的绝世天骄张秀，在考验时间结束前未能走完登天梯。

“此子心性……”大罗剑宗的长老摇头叹息，天资再好，心性太差，难成大道，他终于释然，看着旁边脸都黑了上清宗长老，难免心灾乐祸。

张秀站在天骄榜前低头不语，他心性不好，奈何天资实在逆天，还是成功入了上清宗外门。

朱自在终于穿上上清宗外门弟子的衣服，他喜欢待在僻静处领悟天地灵气，几次下来，就认识了同样喜欢在僻静处修炼的张居安张师兄。

很快，两人就熟悉起来。

张居安之名，外门弟子都有所耳闻。

常有外门弟子旁敲侧击的提醒朱自在远离张居安。

朱自在好像没听懂似的，依旧和张居安相处愉快，以往也不是没有弟子试图靠近张居安，很快就会被其他弟子排挤，如此一来，张居安常年都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

朱自在在修仙界没什么背景，不过他是以外门第一的名次入的外门，差一点就能进入内门，前途可期，大家都不敢针对他。

只咕哝着几句：“张居安那个废材不也不知给朱师兄下了什么迷魂药，令朱师兄一意孤行与他好。”

“张师兄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和张师兄相处几日之后，朱自在终于收到张师兄的邀请，重新踏进那个熟悉的小院。

“我还好。”张师兄笑得还是那么好看：“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进入内门成为嫡传，我没想到你最后会选择外门。”

朱自在瘪瘪嘴，“我来上清宗就是为了成为张师兄的师弟，张师兄在外门，我自然也是要选外门的，”

“委屈师弟了。”张居安摇了摇头：“内门外门之间，差距有如天堑，宗门能给予地方资源也大不相同，师弟你不该为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上清宗也不知道能待多久。”朱自在笑道：“我打听过了，内门弟子要记录在宗门玉符上，更要留下一丝神魂以防背叛宗门，到时想跑也不好跑，外门就不同了，外门弟子多如牛毛，少一两个也无人在意，张师兄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一直留在上清宗。”

“师弟怎知我不会？”

“师兄在上清宗如龙困浅底，我知道以师兄的能力，早晚要遨游九天，不可能一直蛰伏于此。”朱自在挑眉弄眼的，“届时师兄一朝得道，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患难与共的师弟。”

张居安轻笑：“恐怕要让师弟失望。”他说的是他不可能得道的事情。

朱自在却认为他是没有自信，理所当然的说道：“师兄说什么丧气话，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我说师兄行师兄就一定行。”

张居安但笑不语。

朱自在眼睛亮晶晶的：“张师兄，我这算是完成了与你的第一个约定。”

这师兄，原本是他为了活命硬认下的，原本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放在心上，岂知这便宜师兄当了真。

朱自在也就放在了心上。

“什么？”张居安愣了下。

“成为你真正的师弟啊。”朱自在小声抱怨，“张师兄你居然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