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弟可还有话要说?”
“我听闻朱师兄有意进入罗天秘境?”张秀犹豫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我并非要阻挠朱师兄寻找机缘,只是以朱师兄的资质,何必如此心急?罗天秘境凶险,九死无生,不如等待些时日,去别的秘境寻找机缘,也好过丧命。”
他这一番话说得倒是推心置腹。
朱自在谢过,向张秀简单说了下与药明之间的纠葛,愤恨道,“定是药明那厮捣的鬼,我与他无冤无仇,他竟要这样害我。”
“竟是如此。”张秀忧心道:“定是有什么误会,可要我从中调节。”
“不必。”朱自在头扬得老高,语气也很骄傲:“我在上清宗有些人脉,此事,他会帮我处理。”
张秀听了,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看着朱自在手中的白色山茶花,突然问了句:“这花,可是要送给张师兄的。”
朱自在毫不避讳道:“自然。”
“一枝未免少了些,不如再摘几枝?”张秀提议道:“我去摘,不劳朱师兄动手。”
朱自在拉住他,问:“那这样,你摘的那些花能算是我送给张师兄的吗?还是我来,不劳张师弟费心。”
张秀只好停住。
朱自在与张居安最要好,张秀以为是张居安喜欢山茶花,朱自在才特意来采摘。
对于张居安这个并不熟悉的兄长,张秀虽不敢相认,还是有几分惦记的,原想借着朱师兄之手给兄长送花,没想到朱自在这样实诚。
而他居然想利用这样老实的朱师兄,真不是人啊!张秀脸烫得红红的,仓皇告辞离开。
朱自在挑来选去,又摘了一朵红艳的山茶花。
大俗大雅,成双成对,甚好,朱自在满意点点头。
……
“你做下那等错事,我是不能容你再待在炼药峰,何必一错再错?”
药明双膝跪地,字字泣血:“师父,我可是你亲手养大的,如今你为了一个资质普通的外门弟子就要将我赶出去给他腾位置,徒儿不甘心。”
“并不是因为他。”药长老重重叹息一声,宗门大选过后,他与老友闲谈间说了句,外门第一的朱自在资质尚可,只有些贪吃贪睡的小毛病,是个可塑之才,有意收朱自在为弟子。
这话不知怎地被药明听了去,就记恨上了朱自在,竟想让朱自在死在罗天秘境。
“不是他还会是谁?”药明恨声道:“师父待我如师如父,就算我修为停滞也不曾疏远,偏刚来一个入了师父眼的朱自在,师父就要赶我走。”
药长老取出一枚血红色的上品丹,叹息道:“你私下炼制傀儡丹,意图操控同门,你做下这种错事,我本应将你交与执法堂,放你离开,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份上,快走吧,趁无人发现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师父,师父。”药明膝行向前,又哭又求:“徒儿是无意中炼的此丹,可丹并没有成功,徒儿可指天发誓。”
药长老听他语气笃定,神色莫名:“你怎么知道丹没有成功,可有给谁用过?”
“只给外门那个张居安用过。”不待药长老再问,药明就将那日同执法堂的人去张居安住处寻找失窃灵草的事说了。
“这丹我原不打算用,当时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就喂给了重伤昏迷的张居安,事后徒儿也很后悔,之后几次试探,发现张居安并不受徒儿操控,这才确定傀儡丹并未炼制成功。”
“一炉丹有六颗。”药长老倒出瓶中剩余的丹药,道:“眼下却只剩四颗,还有一颗去了哪里?”
“这……”药明哑然。
良久他才哑着声音开口:“徒儿实在不知。”
药长老取出传音的纸鹤,说了几句。
不过片刻就有脚步声靠近,张居安侧了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