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棒,左外野手,早川君。”
对于橘幼泽而言,中岛和也是太阳,那么的光彩照人,那么的光芒万丈,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那么,对于中岛和也而言,橘幼泽就是月亮,月明星稀,群星环绕。
“一棒,游击手,天泽君。”
天泽秀明挥棒打击,却发现他的状态仍在提升。“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也不像回光返照。”
想到了一些可能的事情,天泽秀明抽了抽嘴角,他下次对战中岛和也时,一定要申请后面的打者换人。
“三出局,攻守互换!”
“六局下,稻城实业的进攻。”
“九棒,二垒手,山本君。”
三次挥棒,终是苦苦追随而落后于球。这或许不能怪他,当被中子撞击形成反应后,就会自然而然的开启链式的反应,这是自然的伟力,也是人类的奇迹。又何能被违背呢?
“一棒,中外野手,本藤君。”
音爆在耳边炸起。月球的引力会引起地球的地震,仅管在训练时本藤不是没有打过投球机投出来的类似球速的球,可那是不一样的。投球机投出来球是死板的,僵硬的,而橘幼泽的球,便像那月球的引力一样,纵使只有千分之一的效果,可那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棒,一垒手,东野君。”
陡然高置的手,强硬生猛的球,携带着难以抵挡的气息,朝着本垒飞去。
匆忙的打击,错误的时机,骤变的神色。球歪歪,扭扭的飞入了天泽秀明的球套。
“七局上,青道高中的进攻,二棒,投手,橘君。”
然而此刻,稻实也选择更换了投手,二年级的小林。小林是低肩投手,也就是所谓的潜水艇投手。低肩投手的球往往先飞至高处上,再迅速下落,怪异的曲线往往让打者难以打击。
“稻实换投了,在青道的这个投手明显增长了青道的气势之后。毫无疑问,倘若一开始小林就上,到此刻,青道也能抓住小林的球路。然而,在七局换投,小林被攻破的概率极低,那么这就要求这个投手必须撑到延长局。稻实是希望向青道的这个投手施压,借使其出错吗?”杨舜臣猜想到。
橘幼泽看着这怪异的球路,咬牙打出去。然而,球棒却仅是擦至球边,毫无疑问,并未打好。
接着往后的后两棒,东清国和本泽光,也未能在第一次便攻破小林,那么便又到了青道的防守时间。
“三棒,左外野手,村上君。”
村上握紧球棒,对着小球碰飞至界外。
“又是缠斗,又是打算迫使投手出错吗?”夏目幸也皱眉心想。虽然最后村上对一句外角滑球成功滑空。
更出夏目幸也预料的是,接下来的四棒南平,五棒劝修寺,也全部打出缠打的方式,虽然均被橘幼泽的投球所解决,然而,夏目幸也能明显感觉到橘幼泽的焦虑增加了。
“让中心打线全部缠打,稻实却是有魄力。”杨舜臣感叹道。中心打线一般打击能力较强,都是队伍中的强打者,让三人全部缠打,只为让对方投手气势下降,获得势的优势,一般监督倒是不敢。不过,想到稻实的打线能力,即使下位打线也有长打的本领,这倒是确可理解。
而在八局上,青道高中的进攻里,小林确实表现的十分具有攻击性,这更是罕见,一般来说,小林的投球总是寄希望于让打者打出滚地球而出局,而八局上投球,倒更像是希望加快比赛节奏。
“八局下,稻城实业的进攻,六棒,右外野手,清本君。”
依旧是纠缠。“这些稻实的打者,究竟有完没完,就不能正常打击吗?”橘幼泽心烦地想。
“七棒,投手,小林君。”
“连投手也……”橘幼泽彻底无语。幸好小林的实力很符合他的投手身份,橘幼泽终于没花太大精力拿下他。
“八棒,游击手,岩田君。”
抱着大概还是缠斗的想法,橘幼泽烦闷地投出了这一球。
然而,“砰”的一声,令他神色大变。
本泽光欲去拦住这一球,然而,球却在他的手套旁边发生了不规则弹跳。岩田成功地跑到二垒。
“突然改变打击方式,借以迷惑投手。”杨舜臣看得越发津津有味。
“不过二垒而已,已经两出局了。”橘幼泽借以安慰自己。然而,在二垒侧蠢蠢欲动的岩田,更是令他烦闷。橘幼泽向岩田连投了好几个牵制球后才打算出手。
“又盗垒了。”橘幼泽视线的余光看到了岩田的动作,然而,已经摆出投球姿势的他,他不可能立刻改变,要知道,像泽村那样的本领也不是人人都有。
“砰”
球飞的很高,很远。本城苦苦得跟随到。但是跑着跑着,他就距外野五六米处的围墙处停止了。
“咚”
球飞出了球场,一个拿到的观众兴高采烈的欢呼。橘幼泽却觉得自己浑身犯冷,他的神态有点变迷离。他似乎与奥本海默,那位麦卡锡主义的受害者,冷战时期共和主义,陷害狂潮下的牺牲者共情。唯一不同的是,奥本海默的不幸源于时代,他的不幸只能归咎于自己。
橘幼泽看到夏目幸也跑到投手丘旁,看到本泽光,东清国,天泽秀明等野手跑至投手丘侧,他看到他们的嘴唇在一开一合,然而耳旁的嗡嗡声,却使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投手似乎要崩溃了。”杨舜臣心想,“两分的本垒打,还是比赛快结束的情形下,确实,对投手的压力很大。”
之前的压力如潮水一般的奔来,看到中岛和也完美投球时的嫉妒,看到自己队伍久久不能得分时的焦虑,看到打者在不停缠斗时的烦闷,看到跑者在二垒时候心中的不安,以及视线余光里看到跑者的盗垒时候的担忧,他们只是被压制了,只是被最近队伍良好态势的情况下遮盖了,橘幼泽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投手,只需要一把火,他便会躁动,会反应。因而,他是那鼎鼎有名的神经刀投手,其实他那神经刀的表现,只不过是他的不安,他的自卑,以及隐藏在他自傲表现下,那浓浓的嫉妒之心而已。
夏目幸也看到橘幼泽的表现,温柔地让他坐下:“橘,不用担心,投手被得分是很正常的事情,被得分从来都不是投手的问题。还有一局,一切都没结束,我们会尽力打出去的。”
“是的,是的,打出去,你们一定要打出去。”橘幼泽唇角颤抖道,他似乎从破碎的布娃娃变成了被拼好的布娃娃。
夏目幸也感觉到橘幼泽的情绪并没有完全稳定,然而,暂停的时间已经过久,他担忧地看了橘幼泽一眼,又重新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唰”
橘幼泽似乎稳定了情绪,他凭借着再次恢复的球速,成功压制了本藤,结束了这一局。
“九局上,青道高中的进攻,五棒,二垒手,秋原君。”
橘幼泽紧紧的盯着秋原佐助,比他之前无数次还要认真的盯着秋原佐助。“打出去啊。”他在心中默念。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秋原佐助打出去的那一球,也随之看到了稻城实业二垒手的完美接杀。
“六棒,捕手,夏目君。”
橘幼泽依然瞪大眼睛凝视着,夏目幸也连着打出了好几个界外球,最终挥棒落空,无奈出局。
“七棒,中外野手,本城君。”
橘幼泽低下头,不再直视比赛场景。“待会儿,待会儿,阿涉一定会告诉我快点上去的。”
然而出现在橘幼泽耳边的却是,稻实看台边欢呼雀跃的声音。
“输了吗?”橘幼泽迷茫地抬头。
奥本海默在1954遭遇政治迫害后,于2022年才再次被恢复安全许可。那么他何时才能被赫拉克勒斯解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