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抓住现行了,谢芜这小子也总算聪明了点,会告状了,以前八棍子打不出一声屁,问也问不出来。
“林奉辛,回去把论语抄五十遍,每一遍字必须好看,现在上来,十个手板,欺负同窗,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林奉辛闻言恨恨向谢芜瞪了过去,谢芜回以微笑。
“还瞪人?谢芜不跟你计较,对你这么友善,你性子睚眦必报,我要和你父亲林尚书谈一谈。”
林奉辛立马一副乖乖模样伸出手,“太傅,别跟我爹说,多打几个手板子都行,啊!”
啪!戒尺落下!
“逃避错误,我自然会多打,你父亲我也是要见的。”老太傅不留情面。
谢芜站在原地没动,老太傅打完林奉辛,又让谢芜伸出手,打了他五板子。
谢芜一声没吭。
“这是罚你不敬师长,课堂之上不认真听讲,三心二意。”
“学生知错了。”谢芜抬着红肿的手行了大礼。
老太傅在打平衡。
有资本来宫学的,哪一个好惹呢?
两人回了座位,林奉辛坐下前还双眼通红看了眼谢芜,不过接着就是两行泪往出涌,毫无气势。
谢芜回自己位置坐下好好听了。
书上的字谢芜大部分看不懂,03这次不提供翻译功能了,说是锻炼能力,谢芜只能自己琢磨。
一下课,太傅刚走,谢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恢复视野林奉辛已经到了跟前。
“你跟我过来。”来者不善,林奉辛其实已经等不到去后院了,但在这他又怕太傅知道。
谢芜起身跟了出去,一直沉默的谢芩起身拦了一下。
“林公子,我兄长他……”
林奉辛不等他说完就把人推倒了,“闭嘴,要么一起来?”
谢芜蹙眉上前把人拉了起来,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做好功课,晚上回去再跟我讲一遍。”
两人目光交汇,谢芜正欲松手,谢芩反而抓住了他,声音发颤:“哥?”
一下子气氛谢芜觉得有些煽情怪怪的,甩开了谢芩的手,胡乱嗯嗯了两句。
谢芩倒是坚定了什么想法一样,一直盯着谢芜看。
谢家两兄弟一派温情,无人在意林奉辛。
“你俩干什么呢?走!”林奉辛一声怒吼打破了平静。
谁知道原主他弟发什么疯,他又不是原主,这反应一副他们好像认识一样。
“这有什么隐藏剧情?”谢芜问系统。
“没有。”03回答的干脆利落。
更可疑了。
谢芜怀着心事跟着到了后院亭子,不远处便是冰湖,旁边还有个供人休息的小宫殿。
“我们决斗吧!”林奉辛双手叉腰,声势浩大。
不会是谁打赢以后就听谁的吧,这哪有打赢的,只有打服的,谢芜内心诽谤。
果然,下一句就是谁赢了谁就是大哥。
林奉辛内心得意,这都是哄骗的话术,以前他就这样骗那个傻子谢芜,然后打赢了,让他不能说出去,那傻子就不会说了。
林奉辛看谢芜有些呆的立在那,直接冲了上去,准备直接搂腰抱摔,然后一拳一脚。
哈哈哈哈哈,谢芜,都是你自找的!
谢芜就看着林奉辛直冲冲过来。
什么小孩子过家家打法啊。
他闪身一避,林奉辛一愣,这傻子有这么灵活吗?正准备停下转身继续进攻,屁股就挨了一脚,受惯性直接趴到了地上,没有准备,手也没扶,下巴磕出了血。
谢芜趁机直接一记擒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然后把他胳膊卸了。
啊,顺手了。
林奉辛啊啊啊啊大叫。
真不是故意的,谢芜悻悻然又给他接了回去,松了手。
林奉辛捂着胳膊在地上打滚,一直喊疼。
谢芜纳闷,问系统:“这样真的很疼吗?我只是卸了关节而已,而且我马上就按回去了,我之前直接被打断腿肿了我才知道骨头断了,我觉得是他太娇生惯养了。”
03一个系统没感觉过,扫描了一下,林奉辛没什么伤口,放心应答:“应该是的,他不会死,没有问题,等一会儿就好了。”
谢芜点了点头,人工智能都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他抱臂立在一旁,静静地看林奉辛打滚。
大概是林奉辛叫的太惨,03想了想自己宿主的身世,开口问了句:“真的腿肿了才发现吗?那你之前怎么走的?”
谢芜一沉思。
“那还是找人来看看吧,其实当时我好像晕过去了。”
03:……
谢芜嘴上这么说,一点没有要找人的念头,反而伸脚踢了踢林奉辛:“别嚎了,没断,我自己按回去过,没那么疼,再哭另一个也卸了,这地不是你自己约的吗?偏僻的很,没人会来。”
03倒吸一口凉气,默默翻了翻信息核对,确定自己没因为能量不足绑定错人,这位性格有点不对劲。
林奉辛闻言立马没了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闭眼再睁开已然换了另一副神情。
他打着哈哈慢慢爬起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哥。”一副狗腿子样。
谢芜:……
感觉更欠抽了。
不过,也算一点线索,谢芜望向不远处的湖面。
“你还记得,那天湖边都有谁吗?”
欺负原主这种事,这个出头鸟不可能不在。
林奉辛一哆嗦,讪笑道:“不记得了,哥,真不记得了。”
谢芜回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你不记得了,那好,我的小狗呢?”
林奉辛低下头,不敢直视,说不出话,只摇头。
谢芜突然话锋一转:“陆安和今日怎么没来?他平常来的应该很早才对。”
原主和陆安和同桌,总会有点关联,这出头鸟胆子小,能诈出来多少算多少。
林奉辛沉默不语。
“太冷了嘴巴冻住了吗?我帮你活动活动?”话语可怕,偏偏谢芜语气温和,好似开玩笑。
林奉辛声如细蚊,打着结巴:“关,关起来了。”
“关哪了?”
林奉辛一指,“湖旁边的偏殿,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谢芜拍了拍他的肩,林奉辛抖得更厉害了,不会要被大卸八块了吧。
“谢了呀好兄弟,你早知道什么说什么嘛,吓人也是很累的。”谢芜语气轻快,嘴角带笑,梨涡浅浅,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突然间就变了个人。
林奉辛哑然无声,半天合不上嘴。
这货回家养病吃错药了吧?被夺舍了吧?
谢芜转身朝偏殿走去,摆了摆手,“今天的事林兄管好自己的嘴就行,改天请你吃饭。”
一阵冷风吹来,林奉辛打了个抖。
偏殿。
一个瘦小的身影躺在地上,正费力磨着绑着手腕的绳子,待绳子断后,男孩喘着气抬头看了眼被倒挂着的小狗,咬了咬牙,声音不受控制带着哭腔:“小黄你再坚持一下,再等一下下。”
小狗一点动静都没,男孩心里愈发慌乱,深呼口气,控制住发抖的手,立马又去解脚上的绳子,好在帮他的人可能觉得手绑严了就行了,脚上绑的很松,很好解。
男孩撑坐起身,打了个趔趄,不顾发麻酸痛的腿和胳膊,移动桌子,爬了上去,去解小狗的绳子。
小狗身体还有些温热,但对于男孩的动作毫无反应,男孩着急的搓动小狗的身体,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
“小黄,醒一醒,求求你,醒一醒。”
突然,大门传来响动,有人来了。
男孩慌忙抱着小狗躲到柱子后,捡起一根断掉的椅子腿,紧紧握住,憋紧了呼吸。
他低头看着那道影子越来越近,闭眼咬牙,准备挥着棍子冲出去。
“安和?”
熟悉的声音让陆安和动作一滞,激动喊道:“太子哥哥!”
他丢了棍子,扑了过去,梁泽华正好接住他,搂在怀里。
“对不起安和,我又来晚了。”
他语气愧疚懊悔,嘴角却上扬笑得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