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栖找人动了手脚,没有降落在西格玛安排的地方,而是要求掉落在她比较熟悉的地方,结果掉落在司宅的酒窖里,一抬头就是一肚子算计的老冤家。
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重新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这体验真叫人反胃。
情理之中,司云斐知道一些关于上传者和西格玛的事情,但不够多,远不足以影响她作为英至会长作出的决策,有些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离谱和致命。
比如,司云斐并不知道自己死在愚人节那天,而英至会由一个对盈利得失毫不在乎的继承者经营,半年后被西格玛渗透到管理层,暗中转移韩泰术的技术专利,却让英至在未来承受巨额损失和国际社会的谴责,被清算破产。
她没有将这些告诉司云斐。司云斐也对她毫无信任,现在外面有一个司照栖活的好好的,如有必要,司云斐一定会解剖她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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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指向九点,照栖分不清是上午九点还是晚上九点,酒窖灯光昏暗,温度偏低,并不适合人常待,照栖穿的很少,手脚冰冷,却没有感到不适应,甚至还有心思将酒一瓶瓶拿下来看,以后可没有这样的好酒。
咔哒一声脆响,门锁落地,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酒窖大门的明暗交界处,他白发苍苍,拄着拐杖,衣着讲究得体的西装,沙哑地溢出一声叹息: “是照栖啊……”
是父亲。
他一语道破照栖的处境,父亲对【她】的存在毫不意外。
“你在未来过的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拥有未来的人是不会怀念过去的。”
司父放走了照栖,而司照栖解脱束缚的第一时间就推翻了酒架,出于报复心里,一地狼藉中,老人拄着拐着缓慢的走出了酒窖,背脊挺的很直,一如多年前。
照栖逃跑出奇的顺利,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她就这么跑出宅邸大门,沿着柏油路一直往前走。
就这么走出了几公里,一辆车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远远看着像你,近看还真是,染头发了?很漂亮的发色,很适合你。”
捏着匆忙套上的披肩的领口,照栖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想起了他是谁。
前男友。
柳镇宇等她搭话,见她始终木着一张脸没有反应,才察觉出几分不对,收起了笑,狐疑的扫了眼周围:“看你的样子,刚从宅邸里出来?你的司机呢?或者……具社长呢?”
照栖没有冒然回话,因为身上并不好受,忽冷忽热的,她敏锐的从车内女主播的声音中捕捉到一个时间。
2018年10.23号。
这人还不是她前男友,甚至都不是男朋友。
司照栖跟具胜孝在2019年愚人节分的手,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她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