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议会法案真不该否决。”尹敏恩指了指电视里那个警察,“他也是猎头杀人案里的受害者,父母双亡,哥哥落下残疾,只有他逃过一劫。”
司照栖抬眼,“我知道他。”
英至有专门为猎头受害者立项的慈善项目,一直在资助因猎头家破人亡的扶养孤儿和赡养失独老人。
这个叫高武治的人主动找上英至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是为了拿钱救他那个被猎头捅成终身残疾的哥哥。对方现在是个虔诚的神父。
司照栖喃喃道:“杀了那么多人的猎头如今还在监狱养生呢。”
如果不赶快处理掉他,等到战争后再没人能把他关进监狱了。
她问尹敏恩:“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尹敏恩估算了下时间:“12天后,等你能完全健康下地。”
司照栖闭眼。
那凉的就不只是黄花菜了。
司照栖这几天不作不闹,出奇的安生,却没人顾得上她乖不乖,大家都挺忙的,明面上的人事变动只是浪花卷起的浮沫,暗地里的小动作才是汹涌的暗流。
司云斐抽空过来旁敲侧击了一次,发觉这次的“病发”跟核战争没关系,就只叮嘱了几句:“出门时注意安全,多带几个人。”
最近没什么人会管司照栖了。
她姑且会短暂获得一阵自由。
照栖问:“你没有告诉韩泰术吧。”
司云斐挑眉,“什么?”
“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挑起战争的话,就不要告诉韩泰术任何关于未来的事情。”
西格玛不是瞎子,英至那么大动静他不可能毫无所觉,但韩泰术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就是在朝西格玛宣战。
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在乎韩国五千万条生命,但英至不能不在乎。
因为英至是站在这五千万人组成的金字塔尖上的,只有这五千万人活着,英至才能是英至,才能是带动韩国五分之二民生的超级财阀,而不只是一个让后世人觉得耳熟的名字。
或者一个带着羞辱意味的实验项目名。
司云斐冷静道:“不,我联系韩泰术只为了一件事。”
确定<上传者>是不是只有韩泰术能做的出来。
至于韩泰术本人,对她来说倒不是很重要。
司照栖久久看着姐姐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我其实想跟她说的不是这个。”
尹敏恩调试针头,准备给她静脉入门,听到这话貌似随口接道:“那你准备说什么?”
“我想问她……”
妈妈死的时候,那位青瓦台的女秘书室长跟父亲书房里谈了什么。
出来后,她又跟姐姐说了些什么?
这件事太久远了,以至于回忆起来只有模糊晃动的影子。
可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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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成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本来不会接,但也许是面前地警察让他有些焦躁,又或许只是在那瞬间走了神,于是接了这个电话,“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他看到意外,“……照栖?”
“你在哪里?”
金俊成迟疑地看了眼面前的警察,重新拿起手机:“我在上班,怎么了吗?”
“取消你的所有行程,我现在过去接你,具体原因见面解释,我很快到,不要把手机给你面前的警察。”
“这……”
金俊成还想问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看着面前礼貌等待他借手机的警察,金俊成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婉拒请求。
司照栖来的很快,金俊成刚跟警察分别,银白发长发的女孩子就穿过旋转门走了进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走,一路走到黑色宾利前:“别去瑞士了,现在回家收拾行李,跟我回家,在风头过去前,你尽量票跟我待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事?”
司照栖回头,冷笑:“就是你现在要跑去瑞士的原因,恭喜他们吧,他们辛苦浇水施肥养育出了一朵恶之花。”
读作为通过精神变态基因堕胎法案,写作精那神变态有多可恶证明,结果想方设法的制造泥沼养育了恶之花。
金俊成警惕,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因为……”
那些人来找过父亲和姐姐。
作为猎头受害者的家属,作为失去亲人的受害者家属,在杀人犯不论怎么样都无法执行死刑,有人许诺要创造一个没有韩叙俊那样的精神变态的世界,不就是在变相承诺要杀了韩叙俊吗?
失去妻子失去母亲的父亲和姐姐,怎么会不心动?
司照栖刚想说,反应过来金俊成问的不是这个,他只是在问她怎么会知道,于是她垂下眼,“这个你不用管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