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不动声色地看向这里。

顾涉拿着手里的酒瓶，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也没过多愤怒的表情，但是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周围的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作出怎样的举动，好像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最终，顾涉本人打破了这场僵局。

他把杯子放在林漫随手里：“帮我找人好好查查，这药背后还有什么故事。”

顾涉招了招手，现场保安接到信号，将那个下药人团团围住。

......

这场闹剧牵扯地实在太多，竟然敢直接把主意打到顾氏总裁身上，交流会自然是开不下去了。

由于宴会地点离公司比较远，所以顾承与和顾涉在这里有单独的休息区。

作为秘书，林漫随自然得跟着。

回休息区的路上，顾涉一句话都没说。

林漫随偷偷观察他的老板，脸有些黑，看样子气还没消。

他暗自感慨了一声，到底还是亲兄弟，虽然原书里顾氏兄弟二人关系僵得离谱，但是这么看来，顾涉还是很关心他哥的。

两人无言地穿过酒店走廊，顾涉“滴”地一声刷卡开门。

林漫随见宴会已经结束，自己也将老板安全送到房间，自认为任务已经结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想到他在转身的瞬间，被人拉住了手腕。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顾涉的声音很轻，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可以明显听出来，怒气没有消。

林漫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涉拉了进去，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在这一瞬间与外界隔绝。

林漫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你......你要干什么？”

顾涉阴沉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人给看穿，好半天后，他猜不到情绪地开口，似乎带了点冷笑：“小秘书还是这么关心我哥啊。”

这一瞬间，林漫随久违地感受到了顾涉身上的反派气息。

他的大脑有些空白，眼神在顾涉靠近过来的阴影中乱瞟，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抬头，反驳道：“都说了私人时间不要叫我秘书。”

“是么？”顾涉轻笑，“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上赶着当我哥的秘书了。”

他早就看穿了林漫随胡乱掩饰下的慌张神情，在他的眼神下一步步逼近，想要毫不留情地撕下他的伪装。

顾涉学着很久之前，林漫随对待他的那样，轻轻凑了过去，嘴唇似有似无地碰着他的耳尖：“好可怕，差点要失去秘书了呢。”

林漫随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身边这个人给牵扯住了。

顾涉轻轻松松地用一根手指掂着自己的心脏，明明没废什么力气，但还是强迫着它跟着剧烈跳动。

温热的气息扫在林漫随的耳边，他想逃，但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就被禁锢住了。

林漫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之前自己对顾涉做的事情有多暧昧。

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故意撩拨，这会儿一一变成回旋镖，直直地扎在他身上，换成了他不敢看顾涉的代价。

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似乎是从林漫随发现自己无法用“反派”来称呼顾涉的时候。

一切精心搭建，保持良好的从容，在那一刻开始慢慢坍塌，失控。

林漫随无法预知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多久，甚至也无法说明自己到底对这种感觉是什么态度。

按照他的性格，理应是厌烦的。

可是“厌烦”这两个字在他脑海里徘徊了很久，还只是停留在一个简简单单，冷冰冰的词语上，最终都没有幻化成情绪。

林漫随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沉默无比。

林漫随给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也无法像刚来那会儿一样，对着这张脸口嗨。

他好像把所有路都给堵死了。

这场僵局在林漫随感受到肩膀一沉时被强行中断。

顾涉措不及防地将额头抵过来。

林漫随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等来回应，相反地，顾涉将手也拿上来，攥着他的肩膀使了些力气。

林漫随被握地有些吃痛，拍了拍顾涉的手背：“嘶，疼！”

顾涉闻言果然收了些力道。

他一抬头，和林漫随的眼神直直对上。

林漫随看着他半眯着眼睛，眼尾是红的，皮肤上也泛着红。

顾涉声音有些抖：“我好像......”

他话还没说完，林漫随就感觉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