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语不由地偏头看了谢瑾初一眼,移开目光,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会这么问,是因为今天在学校听见孙志强提了一嘴,说今天是谢瑾初妈妈的忌日。
结果,谢瑾初的爸爸却带着谢瑾初和一群股东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慰问基层员工,做媒体宣传。
宋初语并不清楚谢瑾初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就这么装作不知情地问了一嘴。
至于为什么要问,她也不清楚,许是因为人家对她还不错,宋初语不想细想这个问题。
谢瑾初闻言,却偏头正经地看了宋初语一眼,随后,淡淡道:“就陪同一些股东和我爸一起慰问一下基层员工。”
“配合媒体和宣传部拍照。”
谢瑾初说的很直白,但说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可宋初语却直觉不止这些。
轿车很快在谢宅门口停下。
宋初语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用狐疑的眼神看向谢瑾初。
少年看上去老神神在在的。
和平时看上去没有什么分别,可宋初语就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许是眼神,又许是藏在眉梢眼角里的情绪,亦或者仅仅只是直觉。
然而,谢瑾初却并未看向宋初语,他垂眸,自顾自地收拾了下东西,将平板丢在车上准备下车,见宋初语还盯着自己看,不由地挑眉笑了下,随后问道:“怎么了?”
宋初语却摇摇头说:“没什么。”
人家不愿意说的事情,宋初语自然也不会再多嘴问什么。
很快,两个人各自下了车。
吃完晚饭后,宋初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写作业。
中学生的日常,甭管什么学校,回到家的头等大事大抵就是写作业。
宋初语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写到晚上九点,最后的作业留给了数学,不大会做。
宋初语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近水楼台,先去问问对面的人。
反正他答应了自己要教自己数学。
走廊上静悄悄的。
宋初语轻车熟路地拿着作业本,来到了谢瑾初的房间门前,敲响了房门。
“咚咚”两声响。
谢瑾初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
也是十分不凑巧,宋初语拢共就敲过谢瑾初两次房门,两次都在人家刚洗过澡的时候。
水汽缭绕的,谢瑾初一头乌发湿漉漉的,穿着一身清凉的睡衣,眼眸低垂,有些讶异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沐浴香味,一些有关拥抱的记忆不合时宜地入侵了大脑。
宋初语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随后,指了指手上的本子,说道:“今天的数学作业,你写完了吗?”
少年抬眸看她,一双眼睛也好似湿漉漉的。
宋初语理直气壮地说道:“借我看一下。”
这还是宋初语第一次来借作业。
谢瑾初勾唇笑了下,随后走到书桌前,在一堆本子里翻找着,一遍翻找,一边问:“确定只是看一下?”
言下之意,你确定不会抄。
宋初语翻了个白眼:“当然不会。”
谢瑾初笑了。
宋初语马上解释说:“我是说当然只是看,我不会抄你的,我可是争取要学好这一门的好不好。”
看着宋初语豪言壮志的,谢瑾初挑眉笑了笑,随即伸手将本子递到了宋初语的手里。
学霸就是学霸,宋初语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写完洗好澡准备睡觉了。
谢瑾初的字迹很好看,是那种锐利又端正的字迹。
宋初语随便翻了两下,准备打道回府。
谢瑾初忍不住在身后问:“确定不用我教?”
“不用。”
少年笑着,将宋初语送到门口。
说话间,作业本里夹杂着的一张草纸掉了出来。
宋初语脚步一顿,捡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大堆的公式推导。
很眼熟。
调研过陈嘉君论文的宋初语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陈嘉君最出名一篇论文里的理论公式推导。
倒不是她有意记得,实在是宋初语的记忆力太好且上面的特殊符号很特别。
气氛顿时陷入沉默。
但前车之鉴,宋初语正准备当做没看见,亦或者没看懂,伸手搭上门把手。
然而,下一秒,一双手却忽然从身后拽住了她。
少年的声音适时响起——
“其实,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与此同时,啪地一声。
整栋别墅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有门卫在楼下拿着电筒扫来扫去,喊着:“停电了。”
室内,谢瑾初望着宋初语的眼睛,认真地陈述着在车上没有承认的事实。
“我其实有点难过。”
“宋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