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司凤猛的打断易镜疏的话音。
易镜疏被吓了一跳,瞥了眼桩子似的站在旁边的殷慈,磕绊道:“就几天前……我,我……”
不等易镜疏说完,司凤马上披上挂在凤倚上的披风,快步向外走,眉眼凌厉,语气压低:“殷慈,随本王去向庆县!”
殷慈:“……是。”
殷慈看了眼刚刚被司凤脸色吓的呆住的易公子,摇头叹了一口气,跟着司凤快步出了门去。
易镜疏咬着唇呆站在原地,脸上的泪珠静静滑落。
“陛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殷慈紧跟在司凤身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司凤回答的很简短,“向庆县发大水一事有隐情,顾清找到了证据,现在恐怕有危险。”
……
可司凤一行人终究是来晚了,等司凤赶到向庆县时,见到的,只有从水井里打捞上来的浮肿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司凤就站在一尺之外,淡淡看着几月前还照顾着她的伤口,面对她总是一脸沉静的男人。
那时顾清虽然为人冷清,但至少鲜活,爱干净,绝不会如此不可入目的惨死在荒院。
司凤目光陡然一转,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温家夫妇身上。
“为何杀他?”
“他……他不守夫德!顾清本是我女儿的夫郎,现在我女儿在地下孤寂,顾清身为夫郎,下去陪她也是理所应当!”温父壮起胆子说道。
温母神色慌张的拉住自己的夫郎。
这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司凤是来给顾清撑腰的,哪能这样说?
司凤冰凉的眸子扫过两人,利刃出鞘,一把刀横在两夫妇的脖子上。
“说实话。”司凤凉凉的觑着两人。
温家夫妇嘴唇颤抖了几下,利刃又进几分,终于,温母才惊恐的吐出了事实:“……是杜家……是杜家让我们干的……杜家和县令交好,惹了她们,我们在县里是没办法活下去的啊……”
“呵。”她就知道。
司凤冷然转身,“既然你觉得你女儿在地下孤单,但去一个她没见过的夫郎又有合用,不如你们一起下去陪她……杀了。”
“不要……大人饶命……”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鲜血染红了那日的天,此后数年,司凤没怎么想起顾清尸体的惨状,倒是对那日的晚霞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