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方忆想解释一下,却紧张的说不出。整个寝殿四下寂静,方忆甚至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但是好像还不止有自己的心跳。
这时,怀玉郡主未经允许闯了进来,倒也不是她没有询问,只是这屋里人都在看着太子与太子妃的动静,没有人注意到怀玉郡主。
郡主一进来就看见太子哥哥和方忆抱在一起,方忆还脸颊通红,心中是又嫉妒又生气:太子哥哥怎么能抱别人呢!泪水欲夺眶而出。
还未等周围人制止她,怀玉郡主就自己红着眼跑了出去。
方忆被谢舒挡着,只听见门口有进出的脚步声,却不知是何人。谢舒倒是猜到了大概是谁,但也不必在意她。
谢舒将方忆放下,拉开些距离,弯腰低下头,看着方忆道:“这样够得着吗?”
“够得着。”方忆还红着脸颊,不敢看谢舒,将簪子簪上,匆忙间试了两次才成功。
“好了。”方忆说完,谢舒便直起身,转头走了出去,留下婢女帮方忆梳洗穿衣。
出了寝院,花花正在外面等着,准备给谢舒交代今日带了什么礼去方府,却见他步子僵硬,身形有种说不出的不对。
花花仔细观察才发现,谢舒什么时候变成了同手同脚走路了?于是叫住谢舒。
“殿下,你怎么——”
见谢舒还不明白,花花在谢舒面前学着他的样子走了几步,“你刚刚怎么这样走?” 又指了指后院,“还有怀玉郡主刚刚哭着跑出去了,是怎么了?”
谢舒顿时明白了花花指的是什么,连忙转过身来背对着花花,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咳、咳,交代你的事办完了?还有兴致八卦!”
花花突然觉得无辜,自己刚刚只是想关心一下谢舒啊,怎么就被训斥了呢?
“需要带去方府的礼物已经装上马车了,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谢舒避着花花,强装淡定地走了出去:“没有了,退下吧。”
方府回门,一切顺利,谢舒与方忆像在皇后面前一样,亲近守礼,相敬如宾,让方侯爷和侯夫人很是满意。方侯和夫人对视一眼,心中尽是感慨:女儿终于长大了!
待从方府出来,方忆和谢舒拜别方侯夫妇,乘车回府,方忆却另外提出要去城外祭拜神明,以求家国安康。
谢舒知道她是惦记赎回拿玉镯,便随她去了。
方忆按照之前的安排换妆,进了城郊酒馆,将身上藏好的银票与老板娘换回玉镯时,老板娘却不收,将玉镯放到方忆手上,笑盈盈道:
“你可是有福人啊,那位写武林秘籍的高手说那书与你有缘,就当送你的礼物了。”
方忆不懂,拿着银票返回京城的路上还在想,高手都没有见过自己,如何知道书和自己有缘?
方忆正想着,突然听到马车外一阵叫嚷声回了神,掀开车帘好奇外面为何热闹,看见有约十几个人排成一队,双手都被绳索绑着牵成一串,绳子领头一段就握在那叫嚷的人的手里。周围是一圈看热闹的人,听着那人说:
“快来看呐,青壮的奴隶贱口,便宜卖啦。”
方忆看着那被捆着的人,几乎个个年轻瘦小,从他们衣服破烂的洞里可以看到瘦的肋骨都一根根分明可见,而这些人被买回去后,多数会负担沉重的农务却不予相应吃食,最终累死,被随意扔在无人知道的荒弃山岭。
“落轿。”
方忆手中的银票,足以把他们都买下。且城外一庄田需要人手,可以作为他们的好去处,可以遮风挡雨,衣食无忧,若有庄子每年有余钱,还可以分给他们,叫他们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卖奴隶的牙人看见轿中下来的“贵人”,连忙热切的介绍,生怕方忆不买。
这时方忆才发现,那一堆瘦弱的孩子里,还有一个略微年长的人,约莫着应该大自己一两岁,身材也不瘦弱,眼神中还有浓郁的恨意,仿佛放了他,他就会迫不及待冲过来咬死你。
牙人见方忆对这人多看了两眼,便介绍起来:
“贵人小姐眼神真好,他虽在这群人里年龄最大,却也最有力气。”说着要捏开奴隶的嘴给方忆看看牙口,却被那奴隶险些咬到手,牙人转头朝方忆陪笑,用力蹬了那人一腿。
“让贵人见笑了,他就是脾气差点,多打几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