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一出来,谢舒便往矿山赶去,他来之前调查过,这座山矿早已被开采殆尽,只安排了十几个人每日进矿洞采捡一些残余的铁矿石,但此事却被安国舅如此重视,非常不正常。花花带着一队人马已经到了矿山,谢舒却在路上被拦了下来。
掀开车帘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跪在路上,他的衣服上还有些黑灰,随身习惯带着锤凿别在腰后,拦住谢舒的车架,而此处是前往矿山的必经之路,倒像是在等谢舒一样。
“求大人救救矿洞里的人。”
这么说,他应该也与那些人相识,谢舒让他先起来,才发现他腿脚似乎有些不便。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李大锤,也是矿山的矿工,我熟悉矿洞里的每一条路,愿意为大人引路。”
谢舒本还忧愁若安国舅的人故意阻拦,延缓救人时机,没想到竟得此人相助:“上车,我们这就去矿山。”
待马车到矿山时,正好碰上杨主事拦住花花:“矿洞中道路复杂,且无人带路,小人是怕花侍卫也被困在矿洞中。”
花花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杨主事阻挠自己调查的借口:“杨主事代安国舅掌管这矿山,必定知晓矿洞的路,就看杨大人愿不愿意带路了。”
但杨主事支支吾吾地说矿洞地图找不到了,显然不想带路。就在花花决定闯进矿洞中时,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
“杨主事大约事务烦杂,丢了地图也正常。”谢舒带来的人将矿洞围住,替换掉了杨主事的人,顿时将局势控制下来,“但巧的是孤在路上碰到了一人,恰好熟悉洞中情况。”
谢舒身后走出了一人,杨主事见到后震惊不已:“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大锤略带着哭腔,言语中尽是悔恨:“草民今早腿上风湿发作,便让借助在家中的小弟代草民下矿,没想矿洞塌陷,反而害了他。”
见杨主事意外的模样,谢舒将李大哥扶起来:“这并不是你的过错,眼下要紧的是将困在洞中的人救出,只是矿洞还有坍塌的风险,你可愿意带路?”
李大哥点头表示愿意,花花将想要继续阻拦谢舒的杨主事拦下,在李大哥的带领下进了矿洞。
矿洞深处,一大叔拍了拍小文的肩膀,高兴的看着透出亮光的出口感叹:“多亏了小文,不然还发现不了这个口子。”
文无锦被夸的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其他人忙着把洞口挖的再大一点,另有一人好奇问道:“小文,你读过书?”
洞口被挖的更大,也透出更多的亮光,外面还吹进来新鲜的风。
“读过几年书,这次就是来京城赶考的。”
讲到读书,这些矿民不是很懂,但科考后会做官他们是知道的:“若是你考取功名,皇帝给你分个大官做,必定做的比安国舅那帮人要好。”
但也有人担心如此狂言会引来杀身之祸,找别的事情岔开话题:“还是快点挖,等我们能出去再说吧。
矿洞中的墙壁被彻底凿开后,露出了一处山崖壁上的平台,众人站在一起平台向上看去,此处应该是矿山后山山崖的半中间,其上陡峭高耸,其下山涧云雾缭绕,不知多深,只因这一处小平台才能让众人站住脚,不会摔下去。
而这山崖石壁上还有一条人工开凿的路,险要非常,只能容得一人通行。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就是,也不知道这小路通向哪里?”
矿工议论纷纷,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谢舒之所以比花花来的迟,是因为出城之前,先把方忆送到了梁府。
虽然不知道安国舅曾经毒害过谁,但被下毒之人若是产生幻想,必定与平常的表现不同,而方忆未出嫁前的闺中好友梁容容,正是京城八卦第一人。
见太子妃驾临,梁父携全家老小郑重相迎,礼尚相待。
方忆很早就一眼就看见了梁父身后的容容,但这是在梁府、且周围这么多人,方忆却也不好晾着梁父、直接单独叫梁容说话,不懂方忆心思的梁父还在拉着方忆一板一眼的问候,梁母素来知道方忆与自家女儿交好,也看穿了方忆心思,于是梁母找了个事由,拉走了还想继续聊天的梁父,还顺带打发了堂中一众侍奉的人,只留下方忆和梁容两人,让他们方便说体己话。
两人装作一本正经的地送走了梁父和梁母,方忆机灵地看向梁容,却发现她也同样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便会心一笑,身上也放松下来。
“太子妃成亲后有了太子,琴瑟和鸣,是不是就把我忘记了?”梁容语气洋装怪罪,起身换到靠近方忆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