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每次都一定会在要送她之前回家,就像每晚他出现在清吧门口接她一样融入进日复一日的生活。
而且他答应她会一起走下去,于是最后一丁点对他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的忧虑都被打消。
所以她照常打开门下楼,平时她去上班的时候天都黑了,回来的时候也是。
进入深秋后白昼时间缩短,这令现在和煦的阳光更加珍贵,好久都没晒过这么暖和的太阳了。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走过了几个正在大肆谈论的大爷,自从有上次被他们骂的很难听的经验后,她把主意打到了大妈身上。
只不过还没找着就瞧见最不想看见的身影:疯子,她的脚步登时变得沉重,仿佛戴着沉重的镣铐。
兴许是上次谢也伤他太深,他的行动不如从前自然,她在他身后四五米左右的距离看的很清楚。
应该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尚存的理智提醒着她,但感性让她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同样跟在疯子身后。
因为她看到疯子跟着的人是向天,向天左手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蔬菜。
这条路是回向婶家的,同样也是她家,彼时她就是在附近受到伤害,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向天也遭受那样的事。
倘若自身性格让她没那么勇敢能直接冲上去,那么最少她也要大声呼喊引起向天的注意。
明明只要大叫一声就好了,可她连这也做不到,光是回忆起当时恐怖的画面手都不停地发抖。
她仅能行尸走肉地跟在疯子身后,看着疯子离向天的背影越来越近,她感到自己的无用眼泪顿时涌上眼眶。
她们初见是向天见义勇为让她脱离被店老板指责的困境,那时她们彼此不认识向天都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对她来说向天无疑是比她开朗得多的女孩,直到向天向她求助邮件的事让她明白自己比向天大,是“姐姐”。
她有一个很坏的姐姐,但她不想当一个坏姐姐,在意识到自己承担着某些责任的瞬间,她已经大声叫出了向天的名字。
向天听见有人叫她迅速回过头来,此时疯子已经距离只有她三两步远,她下意识举起塑料袋就要朝疯子砸去。
而疯子像是被打怕了一样看到是向天的脸就马上迈着趔趄的脚步跑远了,在经过楚眠眠身旁时他似乎是认出了她,眼神变得异常狠毒。
楚眠眠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停住脚步用颤抖的手捂着嘴目睹一切发生,形势转换得太快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直到疯子彻底走远,向天走近对楚眠眠道谢:“楚眠眠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真被疯子偷袭了。”
楚眠眠还有点不敢置信刚刚看到的画面,她以为向天也会是受害者,没想到向天摆出反击姿态吓跑了疯子。
此刻她的情绪因为见到超出认知的事处于一种模糊的境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向天感到高兴。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训斥声顿时把这幅画面定义为贬义性质。
“向天你是不是又打人家了!?我看他跑走的动作不太利索,你把他打伤了?”
向婶原本走得慢,在她听到有人大叫她外孙女的名字后,她愣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快步赶来,到了楚眠眠和向天面前才撑着腰大喘气。
向天把左手提着的塑料袋换到另一边,她显然对向婶的话不赞同:“之前打他那是他应得的,谁让他鬼鬼祟祟跟着我还对我动手动脚!”
“唉!你还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吗?别太过于争抢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向婶一听向天的话差点连一口气都没喘上来,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只知道争口气,弄不好哪天就把命丢了。
楚眠眠眼看向天和向婶在自己面前上演争吵戏码,她不像第一次见到那般慌乱,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劝解她们之间的矛盾。
因为她内心摇摆不定的天平慢慢偏向了向天那一边,比起向天坚定的反驳,她还处于纠结的状态中。
向天沉寂了好一会,她的愤慨消退,然后话锋一转:“妈妈的遗物被你全部收走我说什么了?”
“你还敢提她?我看你是心又野了,别想着出去工作给我听到没有!?”
向婶气的顾不上小区里其他人的目光,她挺直腰板朝向天强硬命令。
楚眠眠从向婶口中听到向天工作的事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她就看到向天又不按照常理转身先一步回去了。
向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楚眠眠的存在连忙换了一副口吻:“眠眠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你别介意。”
楚眠眠和向婶保持一个相对慢的步伐往前走,她放松下来回答:“没有的事,向婶。”
未料向婶下一句让楚眠眠重新绷紧神经。
“最近小区里好多人说你晚出早归不是做正经工作的,他们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