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跟你一块赌博的吗?他不是亲眼看见你们输了?”曲秋一百思不得其解。
“他精神太紧张了。最后一个骰子其实掀开时还在转,他看到五点朝上时就晕过去了。后来就刚好转成六点,就是我押的十六。”童萝解释道。
曲秋一不可思议道:“那你运气也太好了吧,五点转成六点?所以刚刚你是故意在他面前演戏?”
童萝点点头:“如果不给他吃这个教训,他怕是要在赌博上彻底尝到甜头。到时候,他妹妹才是彻底没人救了。他也是。”
她恍然大悟,又看向童藤:“你从他一进门就知道了是不是?”
童藤笑着点头。
席白感叹道:“不愧是双胞胎,我也想要这样的心灵感应。”
童藤纠正道:“不是心灵感应。”
童萝补充道:“是有约定在前。”
“什么约定?”
“我和他约好,亥时准时回来。”
“差半刻便算不准时。”
“若是我晚回来。”
“那便只在结尾说真话。”
“若是他晚回来。”
“那便只在结尾说假话。”
席白问道:“只在结尾说真话……?”
曲秋一又急切地打断他道:“所以说你其实赢了?赢了多少?”
童萝忽然笑得两眼弯弯,像只吃饱了的小狸猫。他从身后抽出两张请帖:“赢了这些。”
童藤马上抽出一张仔细查看,席白和曲秋一则一人一边各自凑过去看。
他们二人手中的请帖做得相当考究,烫纸暗纹细致,纹路里时隐时现闪烁碎金,衬得上面的刺绣墨字华贵无匹。
夜晚烛光闪烁,在不同姿态跳跃的烛光照映下,碎金在不同角度下幻变成各种花的形状,光线的细微变化在一张邀函上随机绽放出四季不同花色,重重累累。
“三月初九,花朝开筵。玲珑翦水,空中相续。”
四人八眼,面面相觑。
席白咳嗽一声:“我不是你们国内人。不太懂你们的文字,谁解释给我听下?”
而三个本国人也是一头雾水:“看不懂。”
席白吃惊:“你们不识字吗?”
曲秋一冷笑一声:“你认识我时,我就已经不看书了。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天天对着牛啊马啊的说话,人话都没牛马话利索。”
“放屁,我什么时候对牛说过话?我从来不对食物说话好吗。”
童藤童萝忽略旁边又开始吵架的二人,继续研究邀请函上的字。
“字虽然看得懂。”
“但连在一起不太懂。”
“这个字念羽还是念剪啊?”
“好像念剪,是把羽毛齐根剪去的意思……”
“那这句话的意思是剪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