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最讨厌的人?”卞采露带着不耐回头确认妖七的问题。
妖七刚侧头躲过她“不小心”放出的骨索,仰着脖子笑道:“对。”接着马上补充一句,“该不会是我吧?”
卞采露刚要到嘴边的答案硬生生停住。哪怕是这个问题,她也不想被妖七猜中答案。
“她哪里会有最讨厌的人,不被别人当成最讨厌的人就不错了。”居召芷在旁边凉凉道。
“你是觉得自己现在灵力受损我就不会打你了是吗?”话音刚落,骨索便擦着居召芷的耳边簌簌收回。
而居召芷连脸都没歪一下躲骨索:“我哪敢啊。”
果然,骨索也仅仅只是擦着他耳垂,连皮都没破一毫。
居召芷转头看向妖七:“别迂回讲话。你忽然问这个问题,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妖七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居召芷冷笑一声:“最好是。”
片刻后。
“清坊坊主最讨厌的人?”
卞采露和居召芷听完妖七讲的话后,一个挑眉瞪眼,一个沉思摩脸,反应各有不同。
“这和玲珑筵上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我们可是要刺杀贵族呢,总不能敲着锣打着鼓去,”妖七笑道,“自然是要低调行事为上。”
妖七继续说道:“而我要用清坊坊主最讨厌的人的孩子,来吸引其注意力,免得我们坊主老是把眼睛放在贵族身上,都忘了关心自己的陈年恩怨。”
居召芷听完后,静默片刻,问道:“你确定这不会适得其反吗?”
“怎么说?”
“既然是最讨厌的人的后代,玲珑筵王亲贵族遍地走,安保等级更是前所未有,你将这种人送到坊主面前,他一声令下就能当场绞杀。”居召芷冷冷道,“别说杀一个,真惊动起来,别说你的计划了,我们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个大问题。”
妖七在居召芷说完后马上喝彩:“说得好。但是有没有可能,那人不是我送到坊主面前,而是坊主自己要的?”
居召芷马上听懂了:“清坊坊主要自己仇人的孩子?这该不会也是你作为悬金猎人接的单吧?”
妖七摇摇头:“我可不干贩卖人口的事。”
卞采露斜睨着接口:“除非钱够多,是吧?”
妖七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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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关清之忽然鼻子痒痒的,有人在背后说他?
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打喷嚏的来由了,嫌弃地对身旁的甜甜说:“你身上扑太多香粉了,离我远点。”
“也不多吧。”甜甜郁闷回道。
坐芍看了他俩一眼:“都别说话。”
甜甜马上噤若寒蝉,关清之也不再开口。当然,他不说话的理由可和身边这个老是和小鸡仔似的时不时发抖的姑娘不一样。
他感受到了来自高处的视线。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他迄今为止仍没有搞明白玲珑筵场地背后的玄机。为什么天上的太阳是彩色的?为什么他们从楼内走廊出来下面却出现了暗河?
他从小在清侨城长大,城内建筑布局了如指掌,他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两栋相邻建筑之间连接着封闭的走廊。也就是说,他们走了这么长的路,还是身处清坊之内。
可这到底是清坊哪里?!
关清之看上去平静,心里早已如油煎一般刺热不安。他想不出这个该死的答案。
清坊的每层楼都有繁复的规矩,地位越高住得越高,每层楼分配给什么地位的人都有讲究,专攻哪项、从事几年、赚钱多少……哪怕是平日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纳入严密的监视、作为三月一换楼层的考核因素。
他当初答应妖七他们来这里,可不光光是因为他砸了花信间、躲避司初的缘故。
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干。为了干这件重要的事,他必须搞清楚,他现在到底身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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