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如今的学生也辛苦,一月只有两天假,就盼着过春节,再不然就是田假,像她前世还能有寒暑假,也不用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就是压力大,只能说各有各的难。
先前还说想要给陆萱找夫子,结果这些天陆琼给忙忘了,干脆趁现在问她:“萱儿可想找私塾先生讲学?”
陆萱接过刚烤好的红薯,烫得手里直翻滚,听着话双眼还有些无辜:“阿姐怎么说起这事了。”
思索片刻,她便摇头:“如今铺子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想留下帮忙,不想找什么私塾先生。”
更何况私塾先生不好请,读书人永远压她们一头,就是有钱也难遇到愿意给她讲学的人。
沈二娘坐在靠灶台的位置,还在等她的冷淘,从方才便把她们的话都听进去,可不大赞同:“小娘子年纪尚小,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这世道的女子若是没有才识,便容易上当受骗,我从事讼师多年,见多被夫家骗光家产的女子......”
见杨姐儿调好酱汁,陆琼也亲自把槐叶冷淘端过去,听沈二娘谈起做讼师遇到的事情,帮过不少女子撰写诉状,跟官府打交道,维护百姓利益。
真是奇女子,听得陆琼都想给她拍掌,陆萱也是听入迷的模样,给人端茶递水,就差想要拜人为师。
不过这是件好事,她也总算是有读书的念头。
午时闭店早,陆琼便去何六姑家买一条鲈鱼,准备做一道红烧鲈鱼。
木盆里放着几条肥大的鲈鱼,何六娘捉住一条游得最欢的,用草绳穿过鱼鼻扎牢,鱼尾也绑住,递给陆琼:“小娘子是要做鱼鲙来着?切细片放上盐、酱、醋,那口感可是鲜滑极了。”
陆琼笑着不语,鱼鲙就是生鱼片,她可吃不惯。也不知这鱼生的吃法怎么会从周朝流行至今,后来还成了别国的特色料理?
又跟何六娘聊聊家常,还叫她过几日定要去陆记吃上一回才分别。
处理好鲈鱼内脏,陆琼打水冲几遍,洗出血水后才在鱼身两边划几刀,好方便酱汁腌入味。
许是从小就跟着她长大的原因,陆萱也吃不了鱼鲙,这间隙还在切姜片、蒜片,打算把鱼腥味都盖过去。
陆琼在锅中倒油,加柴大火煎煮,油热下鲈鱼,煎得鲈鱼滋滋响,见差不多便翻面,煎到两面金黄再加作料,蒜末一碰油底,香味就飘到整个院子,把雪儿都馋得汪汪叫。
用过午食,二人便休息。
陆琼起得早,闲着没事去给谢家送糕点。从州桥过御街,在皇宫的宣德门前右拐,见到镇安坊气派的庭门便是谢宅。
陆琼把食盒递给谢家的侍女桃红,听着她说起谢家的事,老夫人昨日生小病,胃口不好,好在陆琼送来糕点,说不准老夫人能吃得下。
在她走后,谢询也匆匆赶回宅子,一路奔向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