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红叶不太愿意提起往事,可在九月的不懈努力之下,她还是透露出一些。
幼时的娘亲有多温柔善良,体贴入微,父亲又是多么的大仁大义,他们甚至会为了一个婴孩放弃玄心正宗宗主的地位。
小时候听燕赤霞讲他行侠仗义捉妖的故事,红叶就非常向往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一切都在她修炼了玄心奥妙诀之后变了。
一个家四分五裂,娘不像娘,爹不像爹,年幼的女儿无处可依,无人倾诉,只能通过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师姐认为是自己的错才会让你们大吵大闹,她以为她的离开可以换来你们的和好。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乐乐。”
司马三娘心中触动,泪光闪动的看向九月:“她这么告诉你的?”
“这里有封信是师姐给你的,师姐的笔迹你应该认得吧,她把这么多年想说的话都写在里面了,你看看吧。”
司马三娘激动的拆开信件,却只有一句话:爹,娘,我在外一切安好,勿念。
九月不小心瞅到,竟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心中大呼:师姐,这时候可经不住开玩笑啊!
说好的这么些年呢?就一句啊?
九月心中惶恐,那边司马三娘抱着信笺激动落泪,红叶的笔迹她不会认错。
“红叶,真的是红叶。”
这些年来,司马三娘一直以为红叶的离开,是因为恨他们把她当成对付阴月皇朝的工具。
所以司马三娘恨燕赤霞,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燕赤霞教红叶练玄心奥妙决。
她把自己困在这个忘情极界里惩罚自己,再也不见燕赤霞,她从没想过竟然是因为自己与丈夫的争吵才让女儿离开。
“师娘,不论你与师父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该忽略师姐,让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有家归不得。”
九月话落,司马三娘潸然泪下:“是我对不起红叶,是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果然,燕红叶是司马三娘的软肋。
九月安慰她:“师娘,如果你真的心疼师姐,就应该和师父好好说清楚,我想,你也不愿意师姐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愿望落空吧?”
“还来得及吗?真的来得及吗?”
想到红叶因为玄心奥妙诀时日无多,而自己又被困在忘情极界出不去,司马三娘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狠呢?
流云已经看懵了,为什么九月说的这些他半点都不知道?红叶原来这么可怜吗?从没有得到过师父师娘的关爱?
察觉到她想要离开的心思,红衣小哥出声:“三娘,你不要自责了,过去的错是因,今天便是果。”
黑衣小哥:“三娘,留下来,我们陪你忘记烦恼。”
白衣小哥:“三娘,别走,让我们在绝望山庄服侍你到终老。”
“喂喂喂!你们要不要脸啊?我师娘要去要留你们管得着吗?”
眼看着师娘被说动了,怎么能让这三个人捣乱?
流云拿枪一挡,横在司马三娘和三个清凉小哥之间。
司马三娘止了哭泣:“他们,就是忘情极界。”
流云懵圈:“什么忘情极界?”
九月解释到:“就是我们进忘情森林时看到的那块碑。他们三个便是受阵法控制的木头人”
“他们三个……”
流云指着三个清凉小哥不敢置信:“木头人?”
司马三娘看向九月:“你是怎么发现的?”
当然是因为看过监控啊!
不过这不能说。
九月解释:“他们身上的衣服写满了咒文,胸前佩戴的童锁是法器。”
三个法器,三个不同的阵眼,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动一变二,动二生一,这个阵法除非有三个功法相当的人同时破阵,不然根本破不了。
司马三娘不愧是阵法大师,竟然能想出如此简单又精妙的空间阵法,能自由活动,又能控人离去。
司马三娘看着九月,赞许的点头。
观察入微,仅仅接触这么短的时间就判断出她阵法的精妙所在,单凭这份眼力就值得栽培,难怪师伯要让她来找燕赤霞。
假以时日,必能承担玄心正宗宗主之位。
“三宝是我穷尽毕生法力造的。”
司马三娘说起这个还有点子骄傲,可又随即失落。
这三个木头人连她自己也打不过,破不了阵,就出不了忘情极界,就不能和红叶团聚。
流云提议:“不如师娘告诉我们师父在哪儿,把他找回来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说起这个,司马三娘无奈,“没用的,你们进忘情森林应该碰到过一个不人不魔的怪物,他就是你们的师父,燕赤霞。”
“什么!他是我师父?”流云震惊了。
九月作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他道法那么高,打都打不过,原来是我师父啊。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浓重的魔气,就像一个怪物。”
说起这个,司马三娘心中又是一痛。
“他大概是后悔了吧,后悔教红叶玄心奥妙诀。”
“玄心奥妙诀?”
这功法有什么不好的吗?
流云看向九月,他看九月练挺好的呀。
“要说玄心奥妙诀,就要先说七世怨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