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因为它太过威猛，对于修炼者的身体天赋要求极高，寻常人的经脉往往因为不能承受而破裂致死，是玄心正宗最难练的一种道法。

介绍完天罡正气，司马三娘感慨一句：“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一人练成，就是这部功法的创造者。”

她记得玄心大事典里的记载。

在两百年前，这位仁者曾用这部功法击退阴月皇朝大军，一剑击溃阴月皇朝的四代圣君，只是他自己也因此力竭而亡。

这话听得兰黛黛心中亮亮的，“那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司马三娘摇头，“籍册曾经损毁，并未记录他的姓名，只是写着他的道法天赋极高，造出这样一部高深又难练的功法，以及曾经击退阴月皇朝四代魔君这件事。”

兰黛黛觉得那么厉害的人一定是当时的恩公，想多打听一下恩公回到玄心正宗后发生的事，结果就这？

她不高兴的撇嘴：“你们玄心正宗也太差劲了吧，这么重要的籍册说损毁就损毁，怎么不把那部功法一起毁掉啊？”

一句话引来三个人的白眼。

九月提醒她：“这里除了你，都是玄心正宗的人。”

兰黛黛识趣的闭了嘴。

司马三娘思考着，能同时运转两种功法而没事，也许救红叶的办法在九月身上也说不定。

流云听着觉得奇怪，“师娘，你说‘修炼天罡正气诀会经脉破裂而死’，那为什么我也修炼了没事啊？”

三娘看向他，默了一下才扯出个笑来，说道：“可能你也是天赋过人嘛。”

“是吗？可是我练起来非常的慢啊。”流云挠头，将信将疑。

司马三娘白眼道：“你知足吧，别人连修炼的机会都没有呢。”

虽然很想救红叶，但让红叶修炼玄心奥妙诀的同时修炼天罡正气这个办法并不对。

九月不得不提醒到：“师娘，你自己也说了，常人修炼天罡正气会经脉破裂而死，如果红叶有这个天赋能修炼，在她幼时你们就应该教她了，对不对？”

闻言，三娘的希望之火犹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熄了个彻底。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如果有这种希望还会等到现在吗？”

司马三娘愁容满面，苦涩难言：“我现在只希望能在红叶活着的时候多陪陪她，”

“那还等什么？九月，我们去把师父找回来，一起来破这个忘情极界，我就不信集’合我们五个人的力量都不能够打破它！”

——

话说受到刺’激的燕赤霞，疯魔一般跑回了绝情山洞，望向阴世幽泉里起伏不定的莫邪剑。

“莫邪啊莫邪，你终究还是邪不压正。”

再一次的，他意图用道法压制魔气，却被黑紫色的魔气缠绕。

眼中幻境重重，尸山血海，玄心门人全都死不明目，躺在他的身边无言的望着他。

燕赤霞一眼望过去，发现了司马三娘。

只见神情呆滞的司马三娘突然流出血泪，恶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声声控诉：“燕赤霞，你害死了红叶！你该死你该死！”

就在他喘息不止时，眼前人又变作红叶的模样。

她面白如纸，神情凄哀，五官渗出血水：“爹，你为什么要送我去死？爹，你为什么要丢下我？爹，我一个人好孤单，你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窒息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燕赤霞紧守心神，双手掐诀：“天地无极，玄心正法，给我破！”

魔气激荡，向四周扩散，燕赤霞喘着粗气：“哼！装神弄鬼！”

“耶嘿嘿嘿，你越来越不像人了～”

“啊哈哈哈，反正不像人，干脆以后不要除魔，跟我们一起成魔吧，啊哈哈哈～”

“诶，魔道比正道更适合你诶，嘿嘿嘿～”

“加入魔道吧，哈哈哈～”

“加入魔道吧～”

“魔道比人间道好太多啦，哈哈～”

“魔道真的太好了，咦嘻嘻～”

四周回荡着妖魔的声音。

燕赤霞不屑：“就凭你们这些小妖，竟敢在我面前说正道魔道，给我滚——！”

一个“滚”字声如惊雷，魔音瞬间消散，燕赤霞看看阴世幽泉里已经压下去的莫邪宝剑，晃晃悠悠的走到洞内一处，举起酒瓶喝起来。

颓丧自嘲的笑意在洞内回荡。

“十八年前，我又何尝不是人间正道中至高无上的玄心正宗宗主，呵呵，如今我不过是徘徊于正道魔道间的非人非魔，为了什么？只为了找寻一个答案，正道魔道哪里才是我的人间道？”

“呵呵，哪里才是我的人间道……”

燕赤霞抱着酒瓶就地一躺，喃喃着人间道，到后来半梦半醒，却是眼角湿润的念叨红叶和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