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咬紧牙关忍耐着,眼神坚定而清明,她默念着功法压制黑气,黑色花纹慢慢退回原处,黑气也被收敛回身体。
她这才心神一松,得了空隙大口喘气。
众人呆呆的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奇怪?
可若不是人,那她是什么?
铁衣江湖老道,比袁九天先清醒过来,扑到地上向九月求救,“女侠救命啊!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了我们啊!”
别管是什么,先求了再说,她刚刚打跑了那个妖怪,本事非凡,这要是个好的,就是救命稻草啊!
上官玉儿也回神过来,她站起身对着铁衣冷哼一声,对九月说到:“我上官玉儿恩怨分明,你刚刚救了我,我不会为难你,可是他,我一定要杀!”
上官玉儿拿剑指着袁九天势在必得,脸上沾染的些许灰尘也丝毫无损那过人的美貌,俏生生的如芙蓉开花。
“你不能杀他。”
九月直接拒绝了她。
无泪之城的确隔绝了怨气与外界的联系,但是因为干将,这些怨气要压制起来也变得困难许多,干将会吸收这些怨气转化为自身的养料。
上官玉儿把人杀了,那不是给干将加肥料吗?别到时候七夜没成魔,她在这里养蛊一样的先养出个干将成魔,那事情可大发了。
是以无论如何,九月都不能让她在这里成功杀人。
但是上官玉儿的性子可谓无法无天,她要做什么不折手段都要做到,唯一的弱点只有她的哥哥,上官远凡。
九月眼神一动,“上官远凡久病沉疴,是因为背负太多血债,你顶着你哥的名头为非作歹只会添加他的罪孽。”
果然一听她哥的名字,上官玉儿神色踟蹰起来,她心下思量之后眼神一定。
“你胡说,我是我,我哥是我哥,我做的事怎么会报复到我哥身上?而且,我哥是大将军,他上阵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是奉了皇命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血债?你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你可曾听过‘养不教,父之过。’父不在,兄既是父。他没有好好管束你,你为非作歹自然是要算在你哥头上的。至于你说他奉了皇命……”
说起这个九月叹气,这个乱世唯有铁血手腕才能收复河山,但……
“死去的人可不会把账算到皇帝头上,他们只会算到杀了他们的人头上。你哥哥年十四就披甲上阵,在军中奋勇当先所向披靡,手下亡魂早就不可计数。”
然命理之说只是一个方面,上官远凡的病久治不好,还是朝中派系所为,只是这会儿九月只能拿命理说事。
“真的是这样吗?”
上官玉儿迟疑的放下剑。
父母早亡,周遭人的白眼让她心有不平。他们看不起哥哥,看不起她。
可是,她才不会认输。
她的父亲是将军,哥哥是将军,她自然也是将门虎女。她要舞刀弄剑,她要耀武扬威,她才不是那些受点累就只会大把大把掉眼泪的无用女子。
她作弄那些无用的女子,嘲笑那些不如哥哥的男人,无法无天的名头也就这么传了出去。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呢,又不吃他们家的米,她在乎的只有哥哥。
往常听那些人咒骂自己,她毫不在意,只要打回去,便无人再敢多言,阿谀奉承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今,这个奇怪女人的话让她心中忐忑,哥哥也说她该收敛些,难道自己做的真的不对?
上官玉儿收了剑,仍旧傲气,“我凭什么相信你?”
金光叔叔都没有办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
九月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很好,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