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天心讲完自己与干将的过去，问毓离，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样子？

毓离一派天真：“当然是像师父一样，为了大义舍生忘死。”

“舍生忘死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放弃很多很多东西，才能做到‘舍生忘死’。”

“要放弃什么？”

“要放弃……”

素天心想说人的感情，人的私欲，可看着毓离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半句也说不出来。

毓离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涉世未深的她怎么能理解那些深刻的感情？

看她认真求知的样子，素天心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还是个孩子，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好奇怪，为什么好多东西长大之后自然就懂了？这个世界有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我真想快点长大。”

……

听闻深海有奇玉，能炼金石。

毓离挖出那块寒冰玉石的时候高兴得大喊，“师姐，我也可以铸一把自己的剑了！”

她举着蓝色的乌蒙玉石对着太阳看，寒冷之意透骨而来。

“好冷啊，它就像雪一样冷，不知道放到太阳底下能不能把它晒化了？”就像新得到的玩具，她对这块玉石兴趣浓厚。

“师姐，你说六合金英和寒冰玉石哪个更坚硬？要不要我们试一试？”

毓离眨巴着眼睛，万分期待的看着素天心。

六合金英何等重要？

就算素天心有自信，也是不能让她拿来玩的。

“师姐，我们就试一试嘛，更硬的那一个不正合适用来打造神兵吗？”

在毓离死乞白赖的劝说下，素天心同意了。

诚如她说的，更硬的那一个更适合用来打造神兵镇压阴世幽泉。

两块石头没有一点花哨的被毓离拿在手中对撞，“咔哒”一声玉石裂成了两半。

毓离捧着自己心爱的“玩具”眼泪汪汪，素天心捡起一旁的六合金英，好笑的看着她，“现在不好奇了吧？”

毓离摇摇头，一手一块玉石捧着，道：“刚刚它裂开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它痛得叫了一声。”

“成精了？”

素天心惊讶，石头成精可不多见，更让她惊讶的是毓离竟然能听到声音，拥有天眼的人修炼比常人更快，难怪师父说她修炼天赋得天独厚。

“怎么办？师姐，我这样算不算害人性命？”

“山石修炼成精的确不易，但它尚未化形便算不得真正的生灵。如果你实在觉得愧疚，就帮它重新修炼吧。”

照着素天心说的，毓离把裂开的一半玉石放到了雪山之巅。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四周白雪皑皑。

玉石被放置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周围的积雪似乎都对它敬畏三分，自动在它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环形空地。

天空中，几缕冰冷的阳光，洒在玉石上，泛起微弱的光晕。

怕它修炼太慢，毓离还特意结了阵法。

做完这些，她念念不舍的摸摸玉石，“小雪啊小雪，你要快快修炼哦，等你长大了要记得来找我啊。”

毓离随后与素天心启程，来到了无泪之城。

素天心在街上先遇到的一夕，一夕带着她去找了干将。

两个人去房间单独聊天，毓离就在外面和一夕聊天。

毓离问一夕，什么样的剑才能守护苍生。

一夕答，“只有最锋利的宝剑才可以杀光敌人，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毓离又问，“难道就没有不杀人的剑吗？”

“剑铸出来就是为了杀，怎么可能会有不杀人的剑？”

“我一定会铸出一把不会杀戮，只为守护的剑。”

一夕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毓离的想法天真可笑。

若不为杀，剑铸出来也只是有形的废物。

干将和素天心从房里出来。

干将如释重负，素天心神情落寞。

干将笑着对素天心说道：“你刚回来，还没去见过莫邪吧？”

知道干将和素天心过去的一夕心情不太美，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旧情复燃，干将还想和自己抢莫邪师妹。

素天心牵动嘴角，勉强一笑，“好啊，快带我去找莫邪吧。”

在房里两个人其实也没聊什么，干将只是说了天剑老人的死讯，说了他的遗言，说了自己打算斩断问天剑娶莫邪。

不用说得太过明白，素天心已经明白干将的意思——他们的过去，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