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伯其实不哑,可因为萧廷要当教主,哑伯为了保守萧廷的过去便自己割了舌头,独自守着这个小院,不再离开。
两个人一起走进屋子。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
一张桌案置于当中,格外显眼。桌案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的男子端坐在凳上,他身形伟岸,深色的长衣让他看起来沉稳庄重,整体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虽然但是,妙吟看到画中人的胡子居然像天牛触须一样往上翘,一共四股,两股朝上翘,两股往下弯。
灰白的胡须造型滑稽,惹人发笑。
但妙吟忍住了。
看来“阿卑罗王”的审美由来已久。
“来给爹上柱香。”
妙吟回眸,她发现萧廷身上那种不羁的气质和画中人很像,又有些不同。
萧廷的不羁带着内敛的锋芒,更含而不露,不像画中的父亲,如山岩巨石般的坚硬。他们一脉相承,却又各不相同。
苦难没有磨去萧廷的棱角,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让他成长。
君子如剑,内藏于鞘,外露于锋。
这大概就是他能骗过正派所有人的原因。
他本性如此,只是锋芒对外。
妙吟恬淡而温柔的笑了一下,她希望萧廷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这样平和的、快乐下去。
她从萧廷手中接过香,毕恭毕敬的磕头敬香。
萧廷笑得很开心,内心也极其丰富。
「爹,你儿媳妇给你上香呢,漂亮吧?她不仅漂亮,人也好,你儿子我的眼光不错吧?
你也不用夸我,我知道我聪明,我也不会懈怠。天剑五爵已经有了两块,剩下的应该也在路上。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记得,你没交代的我也不会漏。」
妙吟上完香,看萧廷笑得唇角弯弯,只是上香而已,有这么高兴吗?
那疑惑偏头的不解模样十分可人,配合着黑金色流光的曳地长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优雅迷人,美得像坠落凡间的仙子,让萧廷简直不要太爱。
心爱的姑娘变成了他的颜色。
他们夫妻一体,命运的红线缠绕着,永难分离。
他轻轻往前一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眼睛一瞬不瞬的锁住人,像个摄人魂魄的无底洞。
那是欲望的漩涡,诱人深陷,直到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妙吟才回神,惊慌的收手,却被牢牢抓着。
“躲什么?你人都是我的。”
萧廷喜欢亲吻妙吟的手指,这双手纤细柔软,干净漂亮,红润的指甲像初春的桃花花瓣。每当这柔软在他身上动作时,都像在撩拨他的心灵,令人心生摇曳。
“无耻。”妙吟羞红了脸,小声骂到。
萧廷来了兴趣,“我亲我自己媳妇儿,怎么就无耻了?明明正当得很。”
他说着,还把手又拉起来“吧唧”一口,故意亲得很大声。
妙吟气得跺脚,偏又抽不出手,只能骂到:“不要脸!”
看人急,萧廷哈哈笑得更欢了,却也见好就收,怕小姑娘真急,只是那手牵着就是不放,他撩动起女人一缕青丝放到耳后。
“好了,不闹你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乖乖的在家里等我。”
萧廷这样说着,就像每一个即将离家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交代行踪。
哦,他就是。
妙吟默默低头,在心里偷笑,才不会乖乖听话呢,她已经看到阿卑罗王令牌藏哪儿了。
见她不说话,萧廷歪着头一下凑到她眼前,嘴角带笑:“舍不得我啊?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肯说。”
妙吟撇开脸,萧廷又将人按进怀里:“看来是真舍不得我,听到我要走,都不高兴了。”
被这人的厚脸皮打败,主要是被箍着动不了,妙吟停下挣扎,细声一句:“注意安全。”
萧廷这才作罢,笑盈盈的说到:“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话。”
他的脑袋不自主的向怀中人贴近,手指轻柔地抚过妙吟的秀发,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比的温暖与柔软,他沉浸在属于两个人的宁静与美好中。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有着往日没有的温情,令萧廷感到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