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所认识的这些年,她绝大多数都是平和冷淡的,偶尔笑骂几句但情绪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直达过心底,就像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人,总能够回归最原始的状态。
可这一刻,她却像被赋予了生命。
成为了活生生的‘人’。
所有人的缄默成了凌迟的刀斧,而赵经毅的那一抹轻笑成为了落下的重力。
一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赵镜知推开椅子,发丝在空中利落下坠,她手掌重重抵在桌上,望向赵经毅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
“他和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从来都不姓赵,他姓向!”
向梵抬起眼,薄薄的眼皮撩起却像有千斤重,那道倩丽单薄的身影转过来和他最后对视。
琥珀色的眼睛,黑暗空洞,将他拒之千里。
赵镜知冲出包厢,身后是周聿楠在喊她的名字,却又很快的没了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走的太快太急,还是因为过早的被制止,才没了声音。
赵镜知坐上车,车外街景一路穿插,她急不可待,路灯在眼前一片片闪过,刺目聚亮灼热的发酸发涩。
赵镜知跑回家,颤抖着拿出钥匙开门,门在墙上砸出巨响,她连鞋都来不急换,马丁靴踩在地板上,每一声都急促的催使她。
她目的很明确的跑到沙发前,弯腰拿出茶几下的深绿色礼品袋,确认无误后转身向门口走。
没注意听到电梯门的开合声。
人影将至,高大的身躯几乎是与她同时踩着步伐。
她站出门前,他脚步紧贴。
向梵居高临下,却是无比卑微的那一个。
沉默在彼此之间疯狂生长,狂野叫嚣。
是冷静的,却也是在崩溃边缘的。
赵镜知沉沉望他,帽檐下的模样是冰冷绝情的,她提起手臂将礼品袋挡在两人前。
“拿着。”她声音清冷,不愿意吐出那个字,咬着牙说出了较为平和的一个字:“走。”
向梵垂眸只是在袋子上掠过一眼,鸦羽浓密的睫毛轻颤,却无动于衷。
他没有动作,赵镜知也不再忍耐,不在乎里面的东西是有多么贵重,没了顾忌砸到他怀里。
他没接,礼品袋摔在地上,里面正方形的盒子从袋子里露出边。
可怜的,被抛弃的那一个。
向梵瞳孔紧缩,压抑黯哑的喉咙哽住,他喉结上下滚动,弯下高大身子,宽厚的肩膀垂下捡起地上的物件,指尖在盒上划过。
“你给了他多少钱?”
赵镜知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向梵的手指动作立刻变得僵硬。
他慢慢一点一点攥紧盒子拿出来,直起身子递到赵镜知眼前,“不看看吗?”
向梵执着与眼前的盒子,无视其他,包括她的质问。
赵镜知突然觉得累,和他无法沟通,眼神逐渐变得死寂。
她放弃。
不想再和他争执,赵镜知转身脚步踏进屋内。
身后的人却突袭而来,宽厚的手掌牢牢攥住她手腕,压过来,抵近身。
防盗门像是要被摔散,嘭的一声砸响。
震在赵镜知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耳鸣一般,眼前也昏暗,没开灯只借着窗外孱弱的月光。
他的吻像是不要命的落下,抵在她齿间,在柔软的唇上渡过他灼热的温度。
咬着,舔舐着,无顾她的挣扎唔咽。
手上的礼品盒再一次摔到地上,被掷开。
里面的绿色宝石在光线中反射出莹莹微弱光亮,他眯着眼,眼里仿佛被宝石透着光,手掌紧紧攥住她的下巴。
一边掰开,一边用舌尖撬开。
得到微弱的缝隙,不顾一切的滑进去,相抵,交缠,勾勒她汲取她。
听她呼吸声变得急促,清晰的喘息,是熟悉的尘封在记忆里的。
向梵觉得眼睛酸涩,他贪婪的想要更多。
索性将她压在墙上,另只手握住纤细的腰肢,低头埋的更深,吻的更急,迫切的想用这种方式占据她。
尽管舌尖酥麻,唇角刺痛,可他依旧不管不顾。
赵镜知被迫的仰头承受,感觉他暴风洗礼的热度,滚烫的激起每一寸肌肤的颤栗,在身体里流窜,叫嚣。
她眼角被紧逼的无意识的蓄起泪,盈润的反射着水光,红通通的盛满,在激吻中顺着脸颊下落。
滑入交织相互争斗的唇舌之中。
微咸,刺痛,还有她的哽咽。
向梵慢慢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