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你转过头,看向德拉科,“关于我们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他,但那时他需要准备比赛,我就打算等比赛结束了再和他说,没想到一切会发生得那么突然。”
“所以你说,想完成的心愿,就是这个?”
你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也是。”你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所以我总是希望,能和你们分享我的幸福。”
浅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触动,德拉科牵起你的手,将你拉到他身前。
“如果我说,迪戈里其实知道呢?”他用另一只手搂住你的腰,再次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你会不会开心些?”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倒也不用这样安慰我。”你笑着靠在了他肩上。
“我是说真的。”德拉科轻轻捏了捏你的后颈,而他皱着眉头,似乎正在确认回忆里的某件事。每次提起塞德里克,他总是这幅别扭的表情,“我一直没和你说过——火焰杯那年舞会的时候,迪戈里来找过我。”
听到这里,你顿时抬起了头。
“什么?你之前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那天我喝多了。”德拉科说道,“但听你说完,我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
“那天晚上,开场舞结束后,我就发现你不在,但我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就一个人在礼堂转悠,然后迪戈里找到了我。他跟我说,你生病了,所以没来舞会,而且已经在医疗室住了好几天。”
原来塞德里克早就知道吗?
他只是——
没有戳破那些柔软的少女心事。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你花了好几秒钟消化德拉科说的话。
“然后呢?”
“我当时觉得他很烦人。虽然我的确想知道你在哪儿,但他这样来告诉我,就好像笃定我在追求他的人一样——无论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这让我很不爽。“
能把塞德里克的好意当成挑衅,德拉科大概是第一人。
“你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弯起嘴角,哑然一笑。
听到你的回答,德拉科略显满足,他挑起眉毛,做了一个“谁知道呢”的表情,继续说道:“然后我又喝了很多酒,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灌得那么醉——但至少,我有了一个去医务室的正当理由。”
“所以你来看过我?”
你十分惊讶,德拉科竟然为你做过这样幼稚又好笑的事,而自己却毫不知情。
“嗯。”他抿起嘴,点了点头,“不过那时你已经睡着了。”
“难怪,我就说我怎么没印象。”
一起在霍格沃茨度过的学生时代,长到好像一辈子都说不完。幸好愿意互相讲述和倾听的人,未来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陪在彼此身边。
山谷里,你们身前身后都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墓碑,你抬起头,放眼望去,忍不住又向他抛出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德拉科,你现在觉得,死亡是什么?”
死亡,曾是这个少年生命中无法解开的一道谜,如今你们早已并肩走过无数伤痛和别离,你不禁好奇,他的想法是否有些改变。
“一块石头,一束花。”德拉科注视着面前的景象,一本正经地答道,“还有一些——会怀念他的人。”
说完他目光一转,柔缓地落在了你脸上。
“哇,这么念起来像一首小诗。”你莫名喜欢这个回答,“难得觉得你有点文采——当然了,我知道你只是随便敷衍我而已。”
“哪敢敷衍您啊,布朗小姐。”德拉科眉头一挑,仿佛要跟你置气般抱起了双臂,“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很有文采,只是你现在才发现?”
“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不知不觉,你们又拌起嘴来。两个快要二十岁的人,分明像是第一次戴上分院帽的小孩。
“对了,今晚你有什么安排?”过了一会儿,德拉科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们就随便走走,然后找家餐厅吃晚饭,你觉得怎么样?”
“听你的。”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