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很久不疼了。”
“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挑了挑眉。
“你中咒昏迷那会,我对你用了摄魂取念。”他用手指一圈又一圈勾弄着你的头发,“因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接触到那条项链的,我当时太害怕了,一心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暴露。我过去练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也经历过很多次摄魂取念,所以我以为不会有事——但我也不该擅自看你的记忆的,后来邓布利多告诉我,我才知道,那对你造成了伤害。”
隔着衬衫,你听见德拉科有些紊乱的心跳,他仍揉搓着你的发丝,另一只手搭在你的腰间。
“说完了?”
“嗯。”德拉科向后仰起头,靠在了沙发背上,“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一定不会那样做。你不想再听我说对不起的话,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你用力捏住了德拉科的下巴,让他把头仰得更高。
动物在狩猎过程中,通常咬住对方的咽喉便可一招毙命,因此,脖颈往往是全身上下最脆弱、也最不能轻易展露的部位。
而此刻,他的脖颈就完全暴露在自己身下。
“你的确是个混蛋,德拉科·马尔福。“
你看了他许久,说完俯身咬住了他的下唇。
穿过德拉科指缝间的发丝在一瞬间收紧,头皮传来一阵微麻的酥感,感官顿时放大了好几倍,你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
“我托人联系到了一位保加利亚的治疗师,有过好几个彻底治愈创伤类头痛的病例,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告诉我。”
唇齿间触碰到了柔软的皮肤,你无法分清噬咬和亲吻,就像无法分清这究竟是惩罚还是奖励,为数不多能够确认的,只有空气中正逐渐升腾的爱欲。你知道自己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从此以后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只能写在你身旁,一场如梦似幻的狩猎就此完成,他只会属于你一人,永远,永远。
德拉科突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你下意识试着挣脱,却发现自己早已被禁锢得动弹不得。你能从他的力度里得到直观的反馈,发丝与手指收拢得越紧,越刺激着身体作出反应。
你抬起脸,与他额头相抵,直到灰蓝色的眼睛缓缓抬眸,注视到自己所掌控的一切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一场真正完美的狩猎游戏——
怎么可能让人分清自己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呢。
现在反应过来或许已经太晚,但你简直要爱上这种感觉。
“我没那么好欺负,奈礼·布朗。”他的手划到了你大腿边缘,叫你名字那股暗戳戳的狠劲像是对刚才的报复。
“是吗?”你知道自己的话如同挑衅,奇异的触感和脖子上划过的气息几乎要让身体的敏感直冲顶点,你努力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却又紧张得绷直了神经。一口深呼吸后,你顺势趴在了他肩上,不费力气地与他紧紧相拥。
“试试就知道了。”他凑到你耳边,接下来一句声音低得近乎耳语,“你才是最坏的。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那又怎样。”你噙起一抹有些轻佻的笑,“你不就喜欢这样?”
德拉科勾起了嘴角,是你十分熟悉那种表情,他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一次又一次,循序渐进着频率和力道。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能拥有这样的时刻。”他说,“你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很不可思议。”
这是很高的赞誉,你想。
而他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
兴奋和快感依旧穿梭在身体的各个角落,你也从未想过你能如此幸福得拥有这些——和自己人生中,迄今为止最特别的那个人。
“今晚留下来陪我吧,他们都不在,家里没有其他人。”你轻声对他说,“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太少了。”
德拉科用一个不轻不重的吻代替了回答。
世界好像小到再无他人容身之处,心却辽阔地拥有了整个宇宙。
所有与面前之人无关的念头统统被抛至脑后,这一刻神圣到让人相信,□□与灵魂的震颤同样美妙,你愿意抛弃所有信仰,而他早已成为爱虔诚的信徒。
就在你准备闭上双眼时,沙发另一头的窗外传来了异响。
一只棕白相间的猫头鹰正拍打着翅膀,试图引起你们的注意。
你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
“不许分心。”德拉科环住了你的后颈,再次向你索吻。
那只一只体型较大的陌生仓鸮,虽然动作不小,却看得出训练有素。你迟疑了片刻,决定暂时先不去理会它,倘若它来的目的是为了送些什么东西,那它自然会将东西放在窗外的台面上。
但很快你便发现,那只仓鸮没有消停的意思,它不断扇动翅膀,制造出一些声响,最后昂起脑袋,露出了嘴里衔着的红色信封。
“不行,等一下。”你挪开德拉科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它好像一定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猫头鹰,我从来没见过它。”
德拉科再不情愿也只得作罢。他有些不满得板起了脸,却配合地扶着你站起身。
一直到你打开窗户、取走信封、走回沙发旁坐下、拆开信封的那一刻,那只猫头鹰才像是确认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似的,离开了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你靠在德拉科身上,读起了那封信。
亲爱的奈礼:
晚上好!很抱歉以如此唐突的方式联系你,事发紧急,希望这封信没有打扰到你。方便的话,请你明早九点来律所一趟,马尔福先生也需要到场。如果你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我也同样会提前告知他的。我的猫头鹰叫十一,它一定很高兴认识你。
请不必太过担心,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黛妮可·布什
1998年11月7日
“刚好,我们明早可以一起去。”你转向德拉科,“不过黛妮可为什么会让我来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拉科看起来也不明所以,他拿起信封,左右检查着些什么。
“这里面还有东西。”他从信封里扯出一张经过折叠的纸张,递到你手里。
是一张预言家日报。
这也许就是黛妮可约你们明天见面的原因,你一边想,一边小心地将它捋开。
“我们大概最好还是……别一起去了。”安静了好一阵后,你对着同样不知该是什么表情的他说道。
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名字惊人地出现在了标题,法庭上你为他举证的画面与昨日庭审结束后你们在公园里拥抱的那幕,一左一右,完美地排版在了头条板块正中央。
今晚路上遇到窃窃私语的路人大概不是什么偶然了,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