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看到哨兵的双腿猛然蹬向崖壁,然后依靠腰腹的柔韧和力量将整个身体翻上悬崖。她还记得针对腰腹动作的残酷训练曾让哨兵无数次崩溃地在她怀里流泪,但现在已经完全内化在他的进攻当中了,他甚至借着惯性顺便给了对方一记飞踢。
明明一只手臂因为刚刚的折磨已经彻底无法使力,哨兵却毫不犹豫地以难以想象的果决冲向对手,像极了雪原里瞄准猎物的狼。对,伊芙琳想到,他本就是狼。用双眼紧盯对方,用气势震慑对方,最后用獠牙咬破对方的咽喉。而在对手的身影被彻底撕碎后,他也懂得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而不是陷入狂躁。
伊芙琳发现,她的哨兵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十分成熟了。
从模拟测试仪上走下,克雷觉得浑身都有点没力气。虽然通过模拟测试仪进行的对战并不会带来真正的损伤,但毕竟面对了远超常规水平的对手,身体与精神的疲惫是必然的。
更让他身上发软的是测试间里远远看着他的向导,向导眼里含笑,但是他只瞥了一眼就不敢去看。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胡话,什么叫他的向导最爱看他咬牙忍耐的样子,不仅自我意识过剩,对向导的揣测也过于恬不知耻。但这并不是他激励自己或者打压对手的话术,他当时痛到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了,他是真的下意识这么认为的。
只是这种说法也过于奇怪了,最爱看这种样子,好像在说向导本来就很喜爱他这个哨兵一样。但是,如果、如果他的向导不去否认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可以认为……
测试间只有那么大,哨兵的步伐再犹豫,也不得不走到了他的向导面前。
他不敢和向导对视,却听到了她的轻笑。
“做得好,克雷。”
然后得到了她的拥抱。
喜欢,好喜欢。
轻轻回抱住向导,低头埋在她的肩上,克雷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尖都在发烫。
如果是她的话,他情愿给她看任何样子。
“好的,这样二位所有前期的测试就全部完成了。”走出测试间,前台的女性测试员带着标准的微笑,橙黄色的眼睛很明亮,“祝贺,请二位在三天之后来申请最后一项综合测试。”
伊芙琳感到有些微妙,盯着她的眼睛,测试员则微笑着歪头,仿佛在询问她有哪里不妥。她的精神力水平很高,伊芙琳感知不到她的情绪,最后只得作罢。
她刚刚是为什么会感到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