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怀愧疚地摸了摸思齐的额头,思齐bubu放了两个屁回应了他。
“能放屁就太好了。虽然有点臭。”
须叶眉头舒展了几分。这是思齐积食之后首度通气,意味着她的小肠胃已然开始恢复了。
“须叶。”
“嗯。”
“你以后不要离我太远。”
“你现在说话怎么跟思齐一样?”
“……”清见闷咳了一声,继续翻黄历。
“挑到喜欢的日子了么?”须叶问。
此刻灯烛昏暗,晨风又来回吹拂着,晃得字影重重看不太清楚。清见干脆给合上了,“我眼睛花,等天色亮些再看。”
思齐也换了另一只手拉住须叶,腾挪出一只手来抠了抠鼻孔。
……
这日清见下朝回来,却没有见到须叶。
“孟须叶?”他握着牙笏走到桃树下,抬袖拂开树桠,踱步去每间屋子都瞧了瞧,仍是不见人。
真是奇了个大怪。
难道此女临时变卦了?
清见纳闷地走到门口,刚到,便见到马车扬尘回府,怀里抱着一捧桔梗的须叶掀开门帘,朝他笑道:
“方才去了一趟百草堂,有位故人赠了我些新鲜桔梗,说是给你煮茶喝,有止咳平喘之效。”
是城南药铺的故人,赠的又是桔梗。
清见伸手牵她下车,皱眉道:“莫不是?”
“正是。”须叶颔首,“你上次性命垂危,是她假借他人之名向茂王献药,既保全了自身,又保全了你。”
谷梁大夫。
在巽州时她便多次赠药,每每让人将桔梗送来刺史府,助清见养病。若没有谷梁,清见二人恐怕早已死在荒凉的巽州。
罢了,看来她还是来了里京。
“为何要去百草堂?”清见对此疑惑不解。
弱衿答道:“夫人今晨不慎扭伤了脚腕。”
“啧,多大的人了还会扭着脚。”
清见咂舌,道罢,他改牵为搂,随后施力将须叶横抱于怀中,一路抱回了庭中。
因着须叶足踝受伤,二人近期亦成不了婚。
可眼瞧着一日复一日消磨下去,那日突然的悸动也在偷偷摸摸溜走,甚至于,那本黄历也许久没有翻过,闲置在那里许久了。
“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夜中清见给须叶搽药油时,须叶忽而道。
其实清见也有同感。
这大抵是个什么诅咒?这夜清见只是远远瞥了一眼黄历,空中“啪嚓”一声巨雷闪着白光落了下来,把外面的一棵老榆树劈成了两半。
此前他还安慰自己:都是凑巧而已。今夜望着那棵正在雨中燃烧的老榆树时,他觉得这一道雷好像劈在了自己头顶一样。
真就不信了。
他俩不过是成个亲,还能翻天了不成?
“俗话说好事多磨。我与你保证,咱们这次成亲一定会顺顺利利,你放心就是了。”
清见刚自信满满地说完,外面就传来消息说他的老师松平驾鹤西去,请他携众位同门去给先生守灵七夜。
并按门规守孝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