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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今晚是与须叶的春宵之夜。
可回府时,这春宵之夜已过去一大半,二人也都疲倦至极。清见抬手掌灯,依旧端了药油来搁在桌案上。
“早和你说了不必久站,你扭伤未愈,今日便又站出毛病来了。”
他俩头一次春宵在隔壁玩了一晚上投壶,玩罢因为都不肯服输吵了一架。吵完便分榻睡了。这春宵约等于无。
第二次春宵,清见穿着前世嘎掉时穿的那件深衣,须叶因为心疼抱着他哭了一宿,哭完便睡了。这春宵也无事发生。
第三次春宵,须叶对他道:“你真嘴碎。”
“行行行,我嘴碎。”清见隔着衣裙替她揉腿,刚下手,就见她因着吃痛皱紧了眉头。
“不会吧?我这才刚碰到,哪有这么疼?”
清见虽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焦虑了不少,赶紧掀开她的衣裙看看淤青的位置。只见她膝盖上亦淤青了一片,新伤叠着旧伤、愈发浮肿起来。
这跌伤原已好转,近日却忽而加重了。
“你俩的命格不大相合。”一句话如同一根潜藏的针,适时出现,扎得清见浑身难受。
然而须叶却是一笑,趁着他在看自己的伤势,扬起下颌,靠在他耳边道,“喂,你是不是茂王席间最好的说客?”
清见的注意力一瞬被她扯了过来:什么玩意儿?
“我们来比比,如何?”须叶道,“你还欠我一样东西,输了你得给我。”
“我又欠了你什么东西?”
“你欠我一句夫人。”须叶告知他,“为了这句夫人折腾了这般久,你竟然直接给忘了?”
清见的确给忘了。
他小心应战,“好,比什么?”
“比口舌,你不吃亏。”
须叶说罢向他先下了手。她轻咬住他的唇,一番试探之后,下颌抬起,紧致的皮肤因用力而绷直,落下点点红晕。
一番来回撕扯之后,只听得轻吟慢喘,须叶低声与清见道:“这回算我胜了吧?”
“轻敌了。”清见低叹,施力将她抱至床榻内侧来,“三局两胜。”
然须叶手指已然覆在他衣带处,三分自得地抬眉望向他:“你不好生讲究攻防进退,却总记挂着耍赖怎么行?”
她手里掌着他的衣带,缠在指尖慢慢把玩起来,本以为胜得轻而易举,不尝想清见丝毫不慌,指引她往下看,她看下去,发现自己的衣带扣子早已被他解开了。
这人手段颇阴。明着被迫亲吻,暗着主动宽衣解带。
“怎么说?”清见问。
须叶很不爽:“你这不就是耍赖?”
“什么时候以退为进也是耍赖了?”清见说罢,严肃地问她,“你确定还要比?”
“你怕了?”
“呵。”清见抱着她,将她放平于榻间,二人鼻尖相撞,气息缠绕在一起酥酥麻麻的,很是缱绻。
“须叶。”他轻轻吻住她的眉心,“你的胜负欲未免太强了。”
他的吻清浅,他的唇柔软,带着一丝丝让她分清虚实的凉意。
须叶拥他的手愈紧,呼吸有些紊乱,身子不由自主地有些跟着发颤。片刻之后,清见的手自她的腰肢向上移去,与此同时二人好似冰雪融在了一起。
她目光之所及,是一片花簇锦绣。
“看来我胜了。”末了,清见为她理好鬓发,在她绯红的耳根处落下一个吻,“夫人。”
须叶笑意欢畅,回身抱住他:“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