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大人。”这时候,同僚一把拉过了清见,“闻说,十公主解散男宠,与驸马爷和离了。你说这事和苑大人有多大关系?”
这是近来京中最广为流传的佳话:十公主决意放阖宫男宠自由,与苑归今白首偕老。
得知此事后,归今即刻与清见留下口信,说离开里京去避避风头。
甯兮阁内吵吵嚷嚷,清见与同僚一笑:“归今的为人我可以担保,他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此事决计与他无关。”
“可我听说……”
同僚话音未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甯兮阁门户被外力撞开,众人的目光一致被牵动朝那儿而去。
只见裴太尉的儿子裴明辉,正持刀挟持一个平民模样的人质走进阁中。
这?
这部分是原计划吗?
清见怔住了。他清楚地记得茂王的原计划,是让甯兮阁里所有人都成为人质,让裴太尉从外包围,以便将埋伏在此的犀疆兵卒瓮中捉鳖。
裴小公子这是干什么?
四下的同僚大多懵神,眼看着裴明辉押解人质走到中央,喊道:“尹戍安,你的人在我手里,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阁里,快滚出来!”
“小裴大人……”
有人刚要近前试图劝阻,两根羽箭突然破风而出,“唰”的一声,分别射向了他的背脊和人质的胸口。
甯兮阁内一瞬惊声四起。
“老子在此,都他娘的别动!”阁楼之上,一个手持木弩的男子站了出来,蓄势待发的木弩在手中转了一圈,指向了裴明辉。
他正是被须叶认出的那个犀疆将领。
人质已死,方才气势汹汹的裴明辉一瞬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敌人竟朝自己人下手,登时慌了阵脚。
“有句话怎么说的?……噢,一命抵一命。”尹戍安自阁楼稍一翻身,纵身跃了下来,顾向裴明辉。
“你要了我一个兄弟的命,老子也收走一条你们章朝人的贱命。”
他晃动木弩,发觉楼下之人皆因躲他手中的木弩而来回逃窜,不由得大笑起来。
“啧啧啧,这就是章朝的朝臣……贪生怕死,抱头鼠窜,可笑可笑。”
他的突然出现,使得官吏们纷纷退让数尺。有人试图趁机从侧门逃出去,“嗖”的一声,阁楼上木弩突发,那人当即被一箭击穿了胸膛,扑倒在地。
楼上不知埋伏了多少人,一时间,甯兮阁内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的人质。
“想不到还是有杂种走露了风声。”尹戍安无奈摇头,用木弩指向了裴明辉,“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让你老子我收手回去?”
裴明辉道:“甯兮阁外已被兵卒包围得水泄不通,你若是想活着出去,放下木弩,我爹兴许还能暂时饶你不死!”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匕首就被尹戍安一脚踢飞,紧接着又是一脚,他被撂倒在地。
全然不是尹戍安的对手。
“狗杂种!”尹戍安踩着他的脸骂道,“老子好好的计策,全他娘的被你搅黄了!”
“阁下的计策也不见得有多好。”见状,清见即刻出言道。
尹戍安感受到了侮辱,很快将木弩指向清见:“你再说一遍?”
既然他要求了,清见不得不再说上两句。他向尹戍安淡笑:“阁下怎么也不想一想,为何他们几位皇子到现在都还没来?”
清见为支开他的注意,渐而离裴明辉愈来愈远,让他所在的位置变成了尹戍安的左后方。如此,若尹戍安一时激动要杀裴小公子,也需得先调转木弩,后者才有时间反应避让。
他走到哪里,尹戍安的木弩就指向哪里,那儿的官吏也如潮水一般涌动退让着。
“相信让你守在这的人,也没告诉你这事。既然大家都在等二位殿下,阁下不妨听苏某讲一讲原委。”
清见一边说,一边目示在尹戍安身后的魏泽霖、东阳祉二人,若拿准时机,他们费些力气可以将其放倒。
那么接下来要担心的是阁楼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