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是其祖!”
“王其王其!王其祖宗!”
“其老祖宗在上,受我一拜!”
“其老祖宗在上,受我一拜!”
王家子弟见到鬼王的脸猛然惊呼起来,对群鬼食人的景象视若无睹,纷纷在戏外跪地朝戏中的鬼王拜三拜。
一时间呼天喊地,戏外具是此起彼伏的朝拜声,王家子弟们此时竟比看见神仙还要激动,个个都双目赤红手舞足蹈地盯着王其。
王舒也不例外,他扶着昏迷的柳如意,面上浮现出犹如断肢再生的喜悦,他情不自禁道:“是王其老祖!”
王其声遍。
“王其?”千归兰疑问道。
云孤光左右看了看,好似在寻找什么,听得此言,对千归兰道:“王其,王家族谱第三人。现在…是鬼了。”
千归兰道:“第三人……那第一人是?”
“王书齐。”云孤光顿了顿,又说:“你敬仰的人。”
千归兰:“……”
云孤光接着道:“王其此人,前半生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后半生痴迷修仙,和妖道“无聊”一起参破道法。”
“无聊舍身成仙,一女分三,皆上仙庭。”
“而王其失去了肉身,魂魄流离失所,只能遁入鬼界。”
“在鬼界,此子拉拢了跟他一样渴望回到人界的鬼魂,很快就率众鬼杀掉了前任鬼王,自成一脉。”
“这些事,风月记中应有记载,徐阁老说你已看过……”
千归兰思索道:“风月记中说,有一只鬼在人界看见一颗快要干枯死去的灵芝,于是用血浇灌了它,这鬼,是王其?”
云孤光点了点头,道:“是他。原来它是这么告诉你的。”
“那灵芝……”
千归兰感到一股阴鸷幽深的目光正盯着自己,那目光如一条不吐蛇信、森冷的红眼白蛇。他转头看过去,是鬼王——王其。
他在看我?
不对……
千归兰转身,只见有人一袭白衣公子哥正与王其对峙,眉宇间有些轻狂,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
见到他,千归兰仿佛心钟被重重一击,震耳欲聋,钟磬音久久回荡……
白衣男子说:“王其,你太任性了。”
王其收敛了神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宽衣解带。
王家弟子们见此,顿时搀扶着站了起来,有些稀奇地看着老祖。
“王其老祖最重礼数古板至极,这……”
“不仅红袍脱了,帽子也摘了。”
“这是要干嘛?”
“诶不对,你们看他对面的白衣人,那不是……”
“大师兄!”
在妖界看过云长雨表现的云家徒子们一个鲤鱼打挺地支楞了起来,言、初、泽、仙芝、灵药更是有些瞠目。
眼前的少年白衣人,正是云家大少主——云、孤、光。
“大师兄在百年前也有戏份?我滴个乖乖。”
“不对啊,现在大师兄应该还没出生呢,怎会在这?”
“而且样貌一点也没变!”
王其褪去官帽衣袍,只剩下裙摆未去,但他并未袒|胸|露|乳,上半身和脖颈都被喷着黑气的绷带包裹住。
如此狠厉的脸色和打扮,他却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不在神界待着,跑人界来干嘛?这是云长霜的地盘,你越界了。”
云孤光道:“七界之内,神无拘。”
王其不屑道:“切。”
云长风看着突然出现身份不凡的谪仙人,疑惑问道:“敢问阁下是……?”
不等云孤光答,云家徒子们就迫不及待地说:“风师伯,他是你师侄啊!”
“晕……”
“戏透的走开啊!”
“谁要听你讲!你来演好了!”
“闭嘴!”
群家子不满叫唤道,那人果然噤声了。
戏中,云孤光看了看他的“风师伯”,并未说些什么,云长风顿时十分尴尬,对他也起了戒备之心。
只是,人界不能再树敌了,既然他是神,又能制衡鬼,那就无需多言。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解我人族燃眉之急,这里就有劳阁下了。”云长风作揖道,随后率众人向皇宫处奔去,那里,鬼气更浓。
一股骚味也随之远去。
众鬼却并未放过他们,依然紧追不舍。群鬼散了又还聚,云孤光天神下凡,却只能暂时以咒法困住它们。
王其道:“鬼界不比其它六界灵力浓郁,也并不强盛,却有数不清的鬼魂,它们已经死了,还能死到哪里去?光神,你真是活该与鬼界作对啊!”
“光神?什么意思?”
“大少主是神仙的意思,看不懂的话自戳双目吧!”
“嗐…这话说的…”
戏外人听了又嘀咕起来。
千归兰听着虽没言说些什么,心里却想:这确实是光神,只是和现在的光神不同。这是百年前的光神,是和云孤光离得最近的光神……
他转念道:“无字。”
勤勤恳恳的无字钻了过来。
“将一切原原本本地记录在册,不可有误。”
‘遵命,殿下’
鬼娃们爬了出来,围在一起唱起鬼童谣:“拨浪鼓,摇起舞。放风筝,听歌声。请兔子,穿春衣,我们一起看大戏。戏台上,谁家女?你不识,我不知。戏中人,是谁子?你不答,我不语。戏开了,快来看,看鬼王其多璀璨。兔子你,识不识?鬼王其,有能力。兔子你,知不知?鬼王其,称第一,鬼王王其称第一。”
‘统统记下了’
无字天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