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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巫的悲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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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巫术法门,主要是通过血祭和献祭。这种法门最为古老,也最为邪门。它基于一种古老的信仰:生命力是生灵最本质的力量,通过抽取和献祭生命力,巫术实践者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在古老的巫术中,血祭被认为是一种直接与神灵或超自然力量沟通的方式。通过牺牲生灵,尤其是动物或人类,生命力被释放出来,成为巫术实践者施展强大巫法的能量来源。

无论是神之大陆,还是蓝星,乃至诸天万界,所有人类的原始文明中都曾有一段蒙昧时期,那时的人们坚信,通过祭祀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灵,可以获得超凡的力量。

在唯物主义的世界里,献祭自然毫无意义。但在超凡的世界中,这种古老的献祭仪式却一直流传至今。

然而,帕翠亚惊怒地发现,施展自然与先祖系的巫术时,那倒还好;可一旦施展血祭类巫术,面对禅修的力量,就如同晨露遇到烈日,瞬间被佛家的金光溶解,仿佛遇到了天然的克星。

禅修的佛家力量本质上是一种“阳刚”的能量,它代表着光明、纯净和秩序。而血祭巫术则是一种“阴暗”的能量,代表着黑暗、混乱和暴力。当这两种能量相遇时,禅修的光明能量会自然地压制和化解血祭巫术的黑暗能量。

例如,禅修者所散发的金光能够直接化解血祭巫术,这种化解并非简单的能量对抗,而是一种能量本质的转变——将黑暗能量转化为光明能量,从而使其失去原有的效力。

得知这个真相,帕翠亚心里一沉。

要知道,血祭类巫术占据了所有巫术的半壁江山!

这意味着,面对禅修,全体巫师未战便已失去了一半的手段。

难怪禅修敢自称为“巫术克星”。尽管巫师并非是毫无还手之力,但面对禅修时,确实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如今,既然出现了第一个能克制血祭巫术的存在——禅修,那么谁又能保证,未来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类似的存在呢?

“施主,杀戮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宽恕和慈悲,才能真正化解恩怨。”即使在交手,他声音依旧温和,“放过他,或许能为双方带来和平的机会。”

“宽恕?”她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教廷对我们女巫的迫害从未停止?放过他,就是对我们的伤害视而不见。”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我不能让我的姐妹们再受这种威胁。”

说罢,帕翠亚果断放弃所有血祭类巫术,转而全面施展自然系与先祖系的巫术。最终,凭借“火之女巫”的体质,她成功引动太阳异火,突破禅修的佛家金光,将那名圣骑士击杀。

眼见自己的劝阻未能奏效,禅修无奈停手,轻叹一声。

目的达成后,帕翠亚也不再与禅修纠缠,带着女巫姐妹们转身离去。

然而,在场之人无人察觉,那死去的斗尊期圣骑士尸身心脏处,竟闪过一道金光,随即悄然消失。

只是双方都未曾想到,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次交手。往后,还有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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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明顶深处的神殿内,阳光透过彩色玻璃高窗洒下斑斓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一群神职人员围在一面神秘的落地镜前。这面镜子不同于凡物,镜面光滑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幽光。他们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镜面,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启示。

突然,镜面闪过一道微光,画面如潮水般涌出:一名斗尊期圣骑士在荒芜战场上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画面一角,地理定位地图清晰标注出一个偏远山谷。

神职人员们瞬间沸腾,激动地大喊:“找到火之女巫了!快,向圣子汇报!”

消息很快传到圣子的居所。圣子站在窗边,阳光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他眉目深邃,眼神锐利,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垂在肩头,透出从容与威严。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猎人终于锁定了猎物。

“火之女巫,终于现身了。”他低声自语,目光穿透远方,直指那片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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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帕翠亚在与教廷的战场上,总是会与那名禅修不期而遇。

那禅修,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烂好人”。无论是女巫处于劣势,还是教廷落入下风,他总会及时出现,搅局救人,劝说占优的一方“放人一马”。

他的说辞总是那几句老生常谈,无非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听得帕翠亚只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浆糊。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是真心希望巫师与教廷能够“和睦相处”,在这个过程中,也救下了许多帕翠亚来不及拯救的女巫。——若非如此,她真的会忍不住考虑怎么宰了这个臭光头。

战场上,突然多了一个“搅屎棍”,他日复一日地前来捣乱,却让双方都无可奈何。偏偏,他确实救下了不少自己人,尽管也救下了不少敌方之人。

在这过程中,帕翠亚知道了这个“搅屎棍”,是东土禅宗的现任佛子——知明。

接下来,或许是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而逐渐熟悉,又或许是知明确实救下了不少她来不及拯救的女巫,帕翠亚对知明的态度渐渐有了些许软化。

渐渐地,她与知明之间有了更多的交谈,她也不由地好奇:知明为何总是要插手这场双方的战斗?

知明禅师向她讲述了许多禅宗的理念。在他眼中,世间万物皆有佛性,无论是教廷的神职人员,还是被追捕的女巫,皆是迷失在仇恨与纷争中的灵魂,而非单纯的善恶对立。

作为一名禅修者,他所秉持的佛法教义强调“众生平等”与“慈悲为怀”,而战争与杀戮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与仇恨。

他深知,教廷与女巫之间的冲突已延续了太久,双方都陷入了仇恨的泥沼,难以自拔。而他,作为东土禅宗的佛子,肩负着弘扬佛法、化解世间纷争的使命。

他希望,有一天,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能够重新迎来安宁。

帕翠亚心中五味杂陈。教廷与巫师之间的仇恨已延续了上千年,绝非仅凭眼前这个人的幼稚举动和想法就能轻易化解的。

现在时日还短,若他再执意搅局,哪怕女巫集会不出手,教廷也必然会派出更高层次的高手来对付他。

然而,对于这个真正的“烂好人”,她也懒得再说什么难听的重话。

反正,就算说了,这个臭光头也绝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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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悄然流转,帕翠亚对知明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复杂。她开始习惯他的存在,甚至在某些寂静的时刻,会不自觉地期待他的身影再次出现。

然而,知明的踪迹却在最近渐渐稀少,这让帕翠亚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她隐隐担心,知明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与此同时,在帕翠亚不知情的角落,刚刚收到禅宗消息的知明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即使是圣洁的佛子,也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恼。

他的师父,当今禅宗的主持了空,已在寂灭期——佛修第四大境的最后一关停留了无数岁月。再过百年,若不能突破,便将坐化归寂。

佛修的四大境界依次为:聚元悟法、脱凡明心、意散感灵、舍利寂灭。

知明,相传是佛陀转世,天生对佛法有着无与伦比的领悟力。年纪尚不足百岁,他已站在感灵期的巅峰。

不知道是不是后无来者,但在禅宗历史上,绝对堪称前无古人了。按照这样的速度,他在百年之内,或许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抵达寂灭期,并尝试突破第四境。

若能成功,成为“活佛”的他,将有能力亲手引领师父了空,渡向更高的境界。

尽管了空禅师始终劝诫他,万般皆空,若无法突破寂灭期,也不应强求。但知明年纪轻轻,终究还是放不下。

这是他唯一的执念。

就在此时,光明教廷的圣子悄然现身。他只身一人,步履从容,眉目间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仿佛并非前来拿人,而是带着某种隐秘的意图而来。

初见之时,双方交谈数次,表面上波澜不惊,甚至透着几分“融洽”。知明试图以慈悲为怀,劝说圣子放下仇恨,寻求和解,但圣子只是淡然一笑,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却并未流露于表面。

圣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他缓缓说道:“禅师,你可知这世间真正的绝境是什么?是人与神之间的差距,是第四境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无数佛修者在寂灭期徘徊,最终化为尘土,却无人能突破。这是天道的规则,也是命运的枷锁。”

他停顿片刻,目光深邃地看向知明,继续说道:“然而,世间唯有一物,能打破这规则,甚至将凡人改造成神灵——那就是创世神的神器,戒律之轮。它拥有无尽的力量,只要拥有足够的碎片与律石,便能开启神灵之门。”

圣子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暗示,仿佛在引导知明踏入一个未知的世界:“禅师,这世间有许多秘密,被岁月的尘埃掩盖。女巫集会,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承载着无数被遗忘的秘密。”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高深莫测,“戒律之轮,这件创世神留下的神器,或许从未离开过它最初诞生的地方。”

他没有明说,只是轻轻点拨,仿佛在引导知明自己去探寻:“禅师,有些路,需要自己去走;有些机缘,需要自己去把握。或许,这正是你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言罢,圣子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留下知明独自沉思,心中波澜起伏。

一时间,知明也难以捉摸他的来意,但当他得知世间竟有这样一件能够帮助师父突破死局的神器时,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决定踏上寻找戒律之轮的旅程,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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