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木抬头,温声道:“那你呢,不冷?”
山涧的风还在吹,碎发轻扬,露出额头,让本就好看的戚屿平添一丝性感。只见戚屿唇角微启,说了几个字,耳边全是风声,但,林青木听清了。
他说,看到你我心里就暖暖的。
林青木的心猛地一跳,耳根微微泛红,指尖在口袋里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戚屿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带着几分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山涧的风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了许多,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你总是这样……”林青木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但他知道,戚屿一定听见了。因为下一秒,戚屿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我怎样?”戚屿故意凑近了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林青木别过头,假装看向远处的山崖,耳根的红晕却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抿了抿唇,故作镇定地说道:“总是说些让人……不知道怎么接的话。”
戚屿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林青木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他的手指顺着发丝滑下,最后停在林青木的耳畔,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木木,别再让我找不到你了,我会受不了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青木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忍不住又说,“寸步不离,能行吗?”
“拴腰带上?”戚屿逗他。
林青木考虑了一小会儿,摇了摇头,垂眸看向胸前的吊坠,“如果可以,你把我放进吊坠,贴身不离。”
山涧的风依旧在吹,但两人的温度逐渐升高,周围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随着几人小心翼翼踏进阁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阴冷的气息,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四周反挂的镜子映照出他们模糊的身影,犹如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探。四周墙面干净无比,像是有专门的人打扫,靠窗的一面案牍上有不少宣纸,毛笔摆放杂乱,黑色的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黎秋看到那扇窗户,条件反射道:“青木,那个位置像不像……那个吊尸的位置。”
“……”
林青木一想到那个全身溃烂发脓的‘人’一股恶寒油然而生,一点都不想搭理黎秋,只想快些找到出去的方法。
黎秋见林青木不理自己,转头又跟戚屿搭话:“是不是还有一只兔子来着,那个怪兔子。”
戚屿扇了扇鼻尖那股萦绕不断的腐朽味,捂着鼻子,嫌弃地说着:“没见着什么兔子,倒是这屋里面的味道,你们没闻到?很臭……”
找到林青木之后,戚屿身上那股子少爷脾气又犯了。自从进了屋子,就嫌这嫌那的洁癖渐渐冒了出来,身上捯饬的清爽无比,哪里知道不久前还往地底下钻。
林青木掏出手帕,递给戚屿,“洗干净了,暂且忍忍。”
戚屿眨巴眨巴眼睛,“我哪有那么娇气。”说完便捏着手帕捂住鼻子,上半身没骨头似的贴着林青木。
黎秋一阵无语。
那把扇子怎么不扇死他呢。
角落一个漆红色棺材映入众人眼里,戚屿嘴上一直嫌弃的味道就是从这棺木里传出。
棺材四周的黄符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符篆上的符文扭曲而诡异,上面的符文并非用朱砂绘制,而是用暗红色的液体勾勒而成,干涸后呈现出一种深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林青木下意识后退一步,目光却无法从棺材上移开,漆红色的棺木在灰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下意识寻找戚屿,下一秒右手被人牵住,直到视线被眼前高大的男人挡住,隔绝了空气中那股腥臭,呼吸间全是戚屿身上的味道,
“这棺材……不对劲。”黎秋后背一阵发凉,这些年跟着师父接过无数的委托,从未见过如此阴险之术。
以人血封棺,棺材的四周被四根粗大的棺材钉牢牢固定,钉子上同样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而棺盖上,那道血符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戚屿低声问道:“这里面……封着的不会是凤芜千月?”
零九从进来开始一直沉默,低气压一直笼罩着他,他在棺材正前方站良久,听到这话膝盖砰的一声直直跪地,背脊挺拔,虔诚无比。
见到此景,棺木里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