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孙是看着胡枝意长大的长辈,因为早年受过伤,膝下无子,平常对胡枝意是当成亲闺女疼的。
他此时皱着眉,和刚才训话的严厉样子截然不同,心疼的问:“用不用去打针输液?”
胡枝意摇摇头,老实道:“不用打针,就是刮破皮看着严重,刘叔叔您来公司是有事要办吧?您先去忙吧。”
刘振孙的确还有重要事情要办,见她确实没有大碍,点了点头:“好吧,枝意,你忍一忍吧,回头我放陈绎一天假,让他带你回去休息休息。”
这时蘸着碘伏的棉球再次落到了她的伤口处,胡枝意额头瞬间冒出一层虚汗。
“嘶……不用……这么麻烦。”
刘副董板起脸教训说:“这点小事是他应该做的。”
胡枝意疼得鼻尖酸涩,没心思纠结这个,只好忍泪点了点头。
刘振孙安排完这些,离开CEO办公室,外面看热闹的员工已经各回各的岗位了。
——废话,谁敢在副董事长跟前当面吃瓜?
等到陈绎匆匆赶来时,办公室里只剩下胡枝意和总秘张芬利。
张芬利是董事会最近两天才给他安排的秘书,大约三十五岁,戴着金丝边眼镜,是一位专业干练的短发女人。
她站在胡枝意前面,陈绎便先对着她点了下头:“张秘书。”
张芬利抬起手腕看表,公事公办的开始汇报:“陈总,刚才刘副董来过,安排您今天休假一天陪伴胡枝意小姐。这是您今天原本的工作行程,如果需要延迟我马上通知下去,以免影响后续工作,如果不需要推迟,半小时后有一个和环宇集团的简单会议。”
陈绎接过ipad看了一眼,点头:“你先出去,半小时后的会议我准时参加。”
简单和张芬利谈完工作,办公室的空间便只留给了他们两个人,陈绎终于有空上前关心胡枝意。
从他进到办公室,到走近她身边,胡枝意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陈绎看见她腿上的伤,皱了皱眉,低声问:“怎么弄的?”
胡枝意心里窝着火,生硬道:“不用你管。”
陈绎从凌晨等到她天亮,一夜未眠,结果他什么都还没问,胡枝意却莫名其妙发起了脾气。
陈绎顿了顿,蹲下身来,生平第一次轻声哄人:“是谁惹我们大小姐不高兴了?还是因为伤口太疼心情不好?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胡枝意冷漠的说:“别拿你哄别人那一套哄我!”
陈绎失笑:“我除了你还能去哄谁?”
胡枝意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冷笑着说:“那谁知道?”
陈绎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胡枝意好像不是单纯的耍脾气。
只是他连轴加班了一个多星期,昨晚又彻夜未眠,向来可以快速解决问题的大脑此时像是台老化烧焦的机器,运转得十分艰难。
三秒钟后,陈绎放弃了思考。
他无奈的笑着说:“我真的想不到,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胡枝意看着他,咬了咬后槽牙,说:“我真的跟你犯冲!”
陈绎皱眉:“嗯?”
胡枝意也忍不住了,红着眼眶,大发脾气道:“你不是说你一直住在办公室吗?你昨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