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安然睡的正香，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后迷迷糊糊睁开眼，抬眼便看到了一脸严肃的陆广涛，以及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周涛。

陆广涛站在门外，挡住了大部分光芒，地上的血迹未干，在阴影之下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安然打了个呵欠，不满道：“我记得昨晚已经跟值班的巡查员交代清楚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不清楚的地方自己去看笔录。身在治安属深夜被巡查员攻击，啧啧啧，真是个大新闻。”

陆广涛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外，面色阴沉：“犯下重罪，不知悔改，屡次再犯……”

安然觉得如果不是有治安管理规定在，陆广涛一定会过来把她撕了。

她能怎么办，她多无辜啊，偏偏一个个都说她有罪，这口锅是她想背的吗？。

“你一大早来这，就是说这些的？”安然弱弱开口询问，眼神无辜又无害。

“来恭喜你又多了一项罪名，袭击巡查员，挑衅治安属。目前你身上的罪名，足以判处死刑。”陆广涛眼眸暗沉，像是一个宣告死亡的死神，冰冷又不容挑衅。

安然显然没有把这当回事，笑道：“是嘛，不知道会由谁来处决我，我瞧着陆队长就很合适，要不向上级争取一下？”

“哼。”陆广涛头也不回走了，丢下一句，“小周，把地拖干净。”

安然一手托腮，等陆广涛走远，周涛才领着拖把和水桶进入屋内。安然呲溜一下坐起来，小声跟周涛说道：“喂，昨晚那位醒没醒，他夜闯进来想害我，我是清白的，你们去审他，一定可以审出来什么的。”

周涛拖地的手忽的停住了。

安然继续道：“你信我啊，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大晚上怎么会有人来此处害我呢？他一定和真正的杀手有联系，顺着这条线就能查到最后……”

“他死了。”周涛声音轻轻的。

“你说什么？”安然满脸不可思议。

“早晨的时候，断气了。”周涛垂着头，眼眶微红，他刚来治安属几个月，还从未经历过这些。

“不可能，他根本没有受到致命伤。”安然蹭的一下站起来。

周涛没有说话，呼吸声沉重，胸口阵阵起伏。他握紧拖把，坚强地抬起头看向安然：“你跟我说实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闻言，安然表情恢复平静。她知道，周涛问的不只是昨晚的人，还有之前十几位死者，以及黄颖。

安然：“不是。”

周涛眼眶里有很多红血丝，想来是近来熬了很久的夜，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安然，妄图从安然的表情里读取些什么。半分钟后，他像个扎破了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我真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同事死在自己面前，我却不能抓到凶手。”周涛声音低低的，久久不能接受现实。

安然：“我知道你不信我，你们都不信我，外面一定流言四起，治安属最近的风评不会好，反正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干脆把我送上法庭顶罪，既可以平息民愤又能展示治安属办事得力，一举两得。”

“治安属不会做这种事。”周涛抬起头，满脸倔强，“我加入治安属的初衷是保护公民，维护游戏世界的和平，所以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但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昨夜的那名巡查员我会去查，闫梦那边也在找线索为你脱罪，安然，你的店员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做出的努力。”

说完这一切，周涛拎着拖把和水桶离开了。安然站在原地怔怔望着铁门外的阳光，直到铁门重重关上。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后，安然独自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陆广涛肯定是看了笔录过来的，昨晚发生的事情就算袭击者死了，陆广涛也绝对会查下去，顺藤摸瓜，肯定能查出些什么。

但好端端一个人这么就死了呢？

安然掏出鬼王卡，黄色符纸皱巴巴地贴在卡牌上。

宁远没有下死手，触手上并无毒性，唯一的解释就是治安属有内鬼，见那人行动不利，直接杀人灭口。

安然联想到那把凶器，九尾狐立牌。

“九尾狐立牌一直都在系统背包里保管，排除寻爱之旅的嫌疑后，那只剩一种可能性，黑影是在背包内依附在立牌上的，但黑影的依附对象有什么要求吗？”安然盯着墙壁沉思。

“如果我是凶手，怎样能保证凶器一定会落在受害人手上？”

安然眼睛一亮。

黑影的选择对象不是随机，而是选择第一个拿出的物品。

那天她抽了很多奖，但第一个从背包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九尾狐立牌。

“能在系统背包里任意穿梭，精准锁定第一个拿出的物品，凶手对游戏总部设计系统一定有所研究，搞不好游戏总部也有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