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这么大的事情辞职能了事？你别想跑，今天我非要报警抓你，这事没完，你这种人还配当老师，进监狱去吧你……”男老师拽住江凝的胳膊，大有种要跟江凝犟到底的意思，一旁的女生垂着头不敢言语，捏着衣角的手用力到发白。

江凝扫了女生一眼，眼底里满是失望和悲伤。

这是她的学生，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学生逼到这个份上。

“怎么，东窗事发没话说了吧？”男老师得意洋洋道，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校长又出来充当和事佬了。

“江老师，这事情节很恶劣。你知道，学校有学校的责任和义务，学生的人身安全问题始终要放在第一位，你做出这种事情，学校断然不会保你。但是考虑到你刚毕业不久，大家又都是同事，闹得太大对你未来的发展也不好，学校也不想为难你，既然你说要辞职，在辞职前给学生们写份道歉信，学校这边也按规矩对你进行通报批评，这事就算翻篇了。”

“校长，她做出这种事情，哪能说翻篇就翻篇？”男老师不乐意道。

“诶，都是同事，江老师又年轻，给年轻人一次机会，何必得理不饶人呢？江凝啊，你是个人才，我相信只要你知错就改，未来无论去哪所学校任教都会有所建树。”

“还是校长想的周全，江老师，你的辞职报告写完尽快交给我。”秦秘书戳了戳男老师的胳膊，示意他别多说话，还不忘恭维校长一句。

江凝被这几人围在中间，空气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三言两语便把这件事情定性了，到头来江凝反而还要感谢他们不继续追究此事。

江凝抱着电脑回宿舍时，只觉得脚步格外沉重，像是灌了铅。整个人头昏脑胀，上下眼皮一直打架。

忽然，一个篮球袭来正中江凝手臂，她手臂一松，电脑瞬间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江凝立即捡起电脑打开，电脑金属外壳裂了一角，但好在里面没什么大问题。

她的目光落在脚下的篮球上，篮球看起来脏兮兮的，上面落了很多灰。这条路两旁都是教学楼，离操场有一段距离，平时没人会在这里打球。

不远处的教学楼上，在江凝抬头的瞬间，几道人影瞬间躲入走廊，剩下的人只是在一旁事不关己般探头张望。江凝现在还要回去写辞职报告，没有时间和他们浪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发泄般把脚下的篮球踢到一旁的草丛中。

辞职报告和道歉信，她没有犯任何错，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身上，为什么最后辞职的是她。

回到宿舍，江凝望着满屋子的白色鬼影，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辞职，就算辞职了，她也不能离开这所学校，校长总不能把人把她架出去。

就在这时，一些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好香，甜甜的，喜欢。”

“喜欢，喜欢你，留下来陪我们。”

“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满足你，想要好成绩吗？”

“不，人类喜欢钱，我们可以给你好多好多钱……”

江凝捂住耳朵，声音便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白影轻飘飘地环绕在她身侧，嘴里不停念叨着蛊惑的话。

威逼不成，反过来利诱了吗？

“你想见妈妈吗，我们放你出去见妈妈……”

砰的一声，江凝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鬼影，杯子里的水撒了一地。

她可以容忍别人误会她，出卖她，她也可以忍受自己被困在学校无法出去，日日夜夜被鬼怪纠缠，但她不能容忍用妈妈来威胁她。

“再多嘴，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江凝抬眸，眼底一片杀意。

水杯落地顷刻间碎成数块，鬼影在空中转悠了两圈消散在空气中。江凝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碎片之下，是一圈用粉笔勾勒而成的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