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睁开眼睛,黯淡的眸中一片漆黑,像一潭死水:“哼,你以为我会信你们?”
“信不信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儿子等不了太久。”洛云烟莞尔一笑,把药收了回来。
女人脸色变了变,眼睛死死盯着洛云烟手中的药丸,她想要,但她害怕,害怕被洛云烟耍,害怕她手里的其实是一枚毒药。
洛云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撬开女人的嘴把药喂了下去,女人一脸惊恐,耐不住洛云烟力气太大只能把药吞了下去。
安然松开了手,女人蹲在地上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
几分钟后,女人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洛云烟和安然两人。
“我,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弯曲后又再伸开,一脸不可思议。
这药似乎真有用。
“我还有哦,想要吗?”洛云烟掏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还有两颗药丸。她拿起瓶子,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女人的目光像是黏在瓶子上一样,它伸手去拿,却被洛云烟躲开了。
“你行行好,再给我两颗吧,我儿子已经高烧五天了都没有退,他才十二岁,吃什么吐什么,再不治就要死了。求求你们了,再给我两颗吧,就当是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
女人扯着洛云烟的衣角,言辞恳切,眸中全是乞求,像是濒临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
“药可以给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们,这栋楼里发生了什么?”
洛云烟蹲下身和女人对视。不曾想她话音刚落,笼里的马涛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安然拿起一张符纸往笼上一贴,马涛顿时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木头人。
“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们。”女人垂下头,脸上是散乱的发丝。
“我叫袁楚欣,和丈夫住在这里八年了。正如你们看到的这样,我们染上了病。”袁楚欣掀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斑痕。
“这是鬼病,说是被鬼诅咒了。得了这个病的人浑身长满斑点,身体的骨头都像被针扎一样疼,一动就疼。”
“我们这栋楼的所有住户,都得了这种病。”
“而他,笼子里的这位,我们的老邻居,马涛,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袁楚欣指着笼子里的马涛,咬牙切齿道。
安然:“他做了什么?”
“他,亲手杀了他老婆,吴珍。”
袁楚欣愤怒地望着笼子里的马涛,马涛虽然被符纸压制不能动弹,但脸上的神情明显慌乱了起来。
“他老婆死后,变成了厉鬼,他害怕他老婆来找他寻仇,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诅咒了我们,让我们当他的替死鬼。我们身上的病,就是受到他诅咒导致的。”
“楼里好几家住户,有老人有小孩,这家伙为了活命拉别人陪葬,他根本不配为人,这种畜生,把他当祭品杀了都是便宜了他。”
袁楚欣目光凶狠,此刻给她一把刀,她真的能下手捅死马涛。
安然撕开符纸,马涛又能动弹了。他扒拉着笼子杆,伸手想要抓住安然,安然却往后退了一步,静静看着他。
马涛急忙为自己辩解:“不,我没杀死她,是这女的在胡说八道,我老婆人那么好,我欠了一屁股债她都不走,我又怎么会杀死她呢?”
袁楚欣不甘示弱:“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你而死,她是你老婆,现在变成了厉鬼你敢说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马涛:“你放屁,少血口喷人,我老婆只是离家出走了。你说我老婆变成了厉鬼,我看是你们杀了我老婆,杀了我老婆不够还想杀我。”
看他们争吵安然觉得很好笑。她蹲在笼子边单手撑着头,手中摆弄着她刚才撕下来的符纸,淡淡道:“其实,我有办法证明你们谁说的是实话。”
安然抬眸看了看袁楚欣,又看了看马涛,莞尔一笑:“不才,我学过一些招魂术,把吴珍的鬼魂招来问个清楚就可以了。”
袁楚欣:“招魂术?你说的是真的?”
马涛听到招魂术,脸色变了变,又很快平静下来:“吴珍她,说不定还活的好好的呢,不能这女人说啥你都信啊……”
安然:“当然不信,你们俩说的我都不信,所以要看看能不能把吴珍的鬼魂招来呀!”
“放心,我技术很好的,昨天我刚用招魂术招来一个鬼,死了一个多月呐,都被我招来了。哦对,你们也认识,是你们的熟人,不如几位先见一面?”
说着,安然凭空拿出一张符纸,闭目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只见符纸闪出金光从她手里飞出,飞到门口时忽然停住了,像是黏在了什么东西身上。
片刻后,方龙的身形出现在四人面前,苍白的面容,凸起的眼球,一身旧衣服,略微佝偻的背,和他生前一模一样。
方龙正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忽然一张符纸贴在了他头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阵里的四人同时盯着他。
他试探性地向左走了一步,四人的目光紧跟着转动。
“诶,你们能看见我了?”
方龙的话是对袁楚欣和马涛说的,普通人没有天赋是不能看到鬼怪的,但有了符纸的加持就不一样了。
袁楚欣:“啊啊啊啊啊,鬼啊!”
她和方龙仅见过数面,并不熟络,但前段时间方龙死在小区门口的事情都传开了,她也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过对方龙的描述。
再加上方才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符纸一落凭空出现一个人影,不是鬼还是什么?
“鬼,鬼,有鬼……”
袁楚欣双腿瘫软在地上,双脚蹬着地往后缩。一旁的笼内,马涛则死死盯着眼前的方龙,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