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目光瞥向屋外,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后安然眼前一亮,手指指向屋外大喊道:“奶奶,就他了,门口长得最帅的那个,缘分不易得,我这去找他要联系方式。”
老妇人顺着安然的指尖看去,门口果然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她果断松开手,一手把安然推了出去:“闺女你快去,不行了回来叫奶奶帮忙。”
“好嘞。”安然一口气跑出去,单手扯着那人的胳膊头也不回就开始往外跑,直到周围人少一些了,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你,你是不知道,刚才屋内那群人太恐怖了,恨不得今天就把我嫁出去......噫,催婚真可怕。”
安然搓了搓胳膊,试图缓解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类亲戚,她最不擅长应付了。
“嗯,我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了。”宁远垂眸看着牵着他胳膊的手,嘴角带有一丝笑意。
“是吧,太可怕了,这一波下来谁能遭得住。”安然缓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是想进屋吧,发现什么了?”
宁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指抵在安然的唇上,低声道:“嘘,别说话,你听。”
空气中有门外劈里啪啦的鞭炮声,有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声,还有安然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冰凉的指尖抵在唇上,安然向后退了一步,垂下头掩饰自己慌乱的神色,忽然,她顿了一下,耳畔似乎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
呜呜咽咽声音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声音又断断续续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听着声音,像是某人在哭。
在这赐福的日子里,大家都在热闹的庆祝,为什么会有人在哭呢?
哭声微弱,轻易便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掩盖,宁远带着安然朝院后的小道走去,走到一处屋后时哭声渐渐清晰。
“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他......”
“我不称职,若不是我一时疏忽,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听说话声,是个女人。女人边说边哭,可这哭声里却多了几分隐忍,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都这样了就别想了,等个七天,七天后咱一家人还好好过日子......”
屋内传出一道男声,男人嘴上这么说,哽咽的语气依旧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放心,孩子他不会怪你的,就算是生气,我们对他好点,哄哄的好了。”
安然稍稍探头,透过窗户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屋内,一对男女坐在床前,女人低着头依偎在男人肩膀上低声哭泣着,时不时抽动的肩膀暴露出她此刻极度悲伤的心情。忽然,正在哭泣中的女人微微抬头,空荡的眼神令人动容,看清女人相貌的瞬间,安然迅速侧过身,深吸一口气。
她抬眸看向宁远,手指指向屋内,张了张口,无声道:“屋里的那两位,是刘宋的父母。”
不会错的,就算里屋的照片已经泛黄,安然还是从面部轮廓中辨认出来这两人就是刘宋的父母,难怪之前在里屋没找到人,原来两人在这里。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儿子赐福的大好日子,这对父母为什么在哭呢,他们又在哭什么?
安然再次探头,透过窗户缝隙朝屋里瞅,暗中打量屋内的布局,在二人的背影之中,隐约可见床上有什么鼓起来的东西,但被两人挡着,看不清楚。
她眯起眼睛,向前走了一步,费力分辨着床上那个东西,就在这时,屋里的门猝不及防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一下接一下,声音略显急促。
女人仓促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背过身掩饰自己红肿的眼眶,而男人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就在男人离开床尾的瞬间,安然看到了被男人挡在身后的东西。
是一双裸露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