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牧大少爷十二岁,上街玩,却遇到了一个小乞丐。
说是小乞丐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因为那个小孩儿只是躺在路边上,并没有乞讨。
旁边的佣人一脚把小孩子踹走:“起来,脏货!别脏了我家公子的鞋!”
小孩子呜咽的叫了一声,一双眼睛含着泪水抬头看着他们。
小孩子脸上有些脏了,但无法阻挡他那动人的样貌,是非常可爱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半响,抱着自己的小布袋滚开了。
鬼使神差的,牧时蹲下来盯着那个小孩儿,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嗯?”
小孩子看着他,像是在权衡利弊,然后小声的说:“我叫……楚辞。”
那时的牧时以为他是在权衡利弊,殊不知当时的楚辞内心十分混乱。
你叫什么?楚辞想,啊!我叫什么来着?
我叫什么?
家人……我的家人都是谁啊。
我是……谁啊?这是……哪啊?
好像有个声音在心底叫自己:楚楚。
嗯?楚楚是谁?
这个声音又一次冒出来:楚辞。
啊!我好像是叫楚辞来着!
“楚辞,”牧时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又问:“那你怎么躺在这里?”
“……我不记得了,”楚辞说着摇摇头:“我只记得我家里人好像都死光了……”
牧时伸手摸了摸楚辞的额头:“你生病了。”
“病就病了吧。”楚辞毫不在意。
牧时问:“想不想治好?”
“嗯?”楚辞的意识有一点点迷糊了:“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没听着清。”
“我说,”牧时重复道:“想不想去治病?”
“都可以。”楚辞昏昏沉沉的说:“但是我没有钱。”
“没有钱也没关……楚辞?!”牧时看着晕倒的楚辞,心里一惊,忙抱住那弱小的身躯。
“公子?!”佣人说:“你说你弄他做什么?快放下,我们该回府了!”
“回吧,”牧时抱起楚辞:“去给他疗伤。”
把小家伙救醒花费了不少时间。
牧时看着擦洗干净的小家伙,内心止不住的称奇:“这小孩长的也太他|妈好看了!”
他内心总觉得这小孩子有点不一样。
“谢谢你,哥哥。”楚辞答谢道:“但是对不起,我并没有钱。”
“不需要。”牧时说。
小家伙只穿了一身单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你执意要答谢的话。”
十二岁的牧时觉得这个小孩子对自己来说不一样,他还小,不懂这是什么,错把他当成了自己很少感受到的亲情。
“你才七岁,对吧?”牧时说:“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认我当义父,怎么样?”
“……”小楚辞看着他,轻轻的点头:“义父。”
道丰三年,大琴,前皇羽宫小殿下认牧府大公子为义父。
道丰六年,牧大少爷与牧府老爷大吵一架。
牧即峰:“别整天无所事事的牧时!是!你整天高兴你有了一个义子!然后就骄傲了!放松对你的管教了是吧!你个废物给我滚出去!”
牧时:“你她|妈的给我闭嘴!你天天在家里才待几天就说我无所事事!你没事吧!滚就滚,谁怕谁!”
陶青清(大夫人)大叫道:“牧时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和你爹说话呢?!赶紧滚!没人怕!楚辞!你说,你怎么办!”
楚辞在一旁很有礼貌,与一屋子人的暴怒相反,他微微笑到:“大夫人叫我怎么选呢?感谢牧府三年来对我的照顾,但当初是少爷救了我一命,让我怎么办呢?”
牧即峰抓起一个碗砸过去:“陶青清你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能认牧时为义父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要滚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