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拉过一匹自己的黑马,迅叶长卿,起身看着楚辞:“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楚辞照亮方寸,“我们黑夜前行,总得有个照亮的东西。”
牧时看着他,恍忽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在醉御阁,楚辞头一次提出要出去,也是这样。
如当年一般,楚辞身着雪白的披风,头发轻轻的散在肩旁,用手挑着灯,淡淡的照亮出发的路,褪去围巾,唇角冰凉的绷直。察觉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也不说话,翻身上了马,把灯挂在停枫林晚头环旁。
鬼长歌把一壶酒递给楚辞,楚辞借着光,擦了喝了一口又还给鬼长歌,朝牧时道:“走吧,牧大人。”
接着,骑着马冲鬼长歌一摆手,到底是走了。
不知为何,虽然毫无关系,但牧时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深夜星阑的时候,将军在挑灯看剑。〔①〕
牧时接过楚辞喝过的酒,仰头一灌,把酒壶还给鬼长歌,驾起马飞奔的追向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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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赶了七天八夜,先是到了洛阳城边,黄河脚下,楚辞累爬在了停枫林晚的马背上:“大人……我要累死了,找个客栈休息吧。”
“惊醨,”牧时哭笑不得,“再有三天就过年了,你觉得谁家客栈还开门啊。”
“那怎么办!”楚辞崩溃了,“我要死了牧予还!我快不行了!我好困!”
“要不你躺在我身上?”牧时思索着开口,“我抱着你睡?”
楚辞:……
“那倒也不必,”他委婉道,“其实我也可以再等个三天再去死。”
牧时:……
“不过讲真的,”楚辞道,“咱们得快点了,赶在过年前过去,尽量不叫他们过个好年。”
“也没用啊,”牧时悠悠着开口,“去了江南,在人家的地盘,不是更不好停宿?所以去的快些也就只能不叫他们过个好年。”
“不不不,”楚辞随手折下一枝梅花,挂在停枫林晚的身上,冲牧时摇摇手,“你要相信,殿下那是谁啊,那是皇羽氏唯一留下的正统通脉!哪能没有点实力?不要小看殿下。”
牧时心说你不也是正统血脉,但只是笑了一下:“啊,那依楚大人的意思是……?”
“你要相信殿下的潜力是无限的!”楚辞笑道,“周可深逃去江南,只带了几个宠幸的妾室,但是好巧不巧,婢女,他只带了一个,而那谁一一个——”
他冲牧时摇了一下自己羽王府的正统牌子:“是我们雀羽宫的人。”
牧时当场裂开。
“不是,是不是哪里不太对?”牧时发出疑惑,“周可深,不,我和你们羽王府的人不一样,我不能直叫他大名。翼王,这是殿下的死仇了吧?!”他道,“殿下都可以往翼王府塞人了?!那还有哪里是他塞不了人的?!”
“所以说,”楚辞朝牧时抬了一下手,“殿下的实力不可小看。”
“等一下!”牧时突然找到了哪里不对,“殿下在那那地方都可以塞人了,那这么说,我的醉御阁他是不是也可以塞人?!”
“是啊~”楚辞倒是没发现,几年过去,牧时倒是越来越敏感了,刚好前面看见了一家还开着的面馆,楚辞眼睛一亮,扯下围巾,也有了开玩笑的小思,驾着停枫林晚往牧时那边靠去,微微歪头,似笑非笑道,“我不就是被殿下派去醉御阁的吗~牧大人~”
牧时正喝了口水,闻言呛了一下,咳嗽的看过来,才反应过来他所谓的“派去醉御阁”指的是那次醉酒准备谈论林府的,不禁失望的摇了下头,无奈道:“倒是把林府之事给忘了。”
“哎呀,往事休再提。快走!前面有家面馆!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