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深这几天很烦燥。
非常烦燥。
他感觉想要赢的心很强,但潜意识又告诉他,自己赢不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可深沉思,自己的目的是赶快把李世齐推上王位,要么而代之,要么挟天子以令诸候。
得想办法先护住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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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咚!
郑尝在狱底一下一下的用头磕着墙,坐在地上,眼睛望着狱中唯一别光源——一盏小的煤油灯,这地方连天生的光源都没有。
他眼神空洞,一一股强烈的想法出现了:他要死。
“年轻人,不要主动寻死呐。”一旁的房间中传来一个阴柔的女声,郑尝抬头看去,一个打扮的半富贵的女人坐在里面,是比自己晚半年来的,二人五年来没讲过一句话,但是会靠着看着对方而活下去。
“您有事?”郑尝看着对方,这苍蝇都进不来的地方不连说话的耗子都没有,有人愿意向自己讲话,那自然要理一理。
“小伙子叫郑尝是吧?好名字,正常一点,好好的不要主动寻死。”对方笑着,“看我便过的还可以。”
“不一样,姨,真不一样。”郑尝使劲的甩着头,摇了好久,“真的不一样。”
“别着急,你慢慢说,姨听着。”对方声音如同母亲一般温柔的传进了郑尝耳朵里,以至于恍惚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回家了。
怎么可能。
郑尝苦笑一声,支起一条腿,“从道丰四年开始讲吧。”
“我从很小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专门抱负,不论做什么,我要进朝,我要为国力,我要为国捐躯。”
“于是在我的努力和父亲的推动下,我成功的进入了护卫队,保护皇宫内人不受伤方。”
“然而道丰四年,突然就冒出了羽王殿下,居慰帝在临死前使用的最后一次权利就是封谢鸣风为羽王殿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从居慰帝死后,道丰帝的身体就开始变的很糟糕,那天我很‘荣幸’的就被选中了当羽王的人。负责保护加监视羽王。”
“但我真的很讨厌羽王——他同我的思想完全不同!”
“他一不尊重皇室,二不参与政事。我目前发现的唯一优点大概只有不摆架子,平易还人。”郑尝再次苦笑,“后面的您也知道了,矛盾激化,我们走开了。”
对方在黑暗中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想听我的故事吗?”
郑尝点点头——他现在的确无事可做,没疯都是好的了。”
“大姨叫赵如镜,是鸿津高官牧即峰的妾室,翼王妃赵如纱的亲东妹妹。”
郑尝瞪大眼睛:“您……?!!!”
“是的,我应姐姐的要求,逼迫牧即峰纳我为妾,目的是视察这位高官,将来能否吞。”赵如镜也都笑起来,“当时我其实是一整天都提心吊胆,我嫁与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的人,我怕同房的时候自己不会应付对方,也怕正房真以为我有什么心,思从而打骂我。”
“意外之外,并没有。”
“牧即峰从来不会来找我们,那怕与陶夫人吵来了也不会到别人房中去睡。陶夫人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去找别人,从不刁难我们,有什么吃的,好的,也会像姐妹一般分享给我们。一众妾室也不会争风吃醋,过的很开心,像一家人。”
“过的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的内幕还不少,在这个时代,信息差往往是取胜关键。我知道小娇儿火烧皇羽宫,也清楚姐姐是娇儿的生母而反噬而死;我知道道丰亭设计杀他们,也知道道丰帝,后面也受了反噬。”
“郑尝,皇羽氏只会报复对自己有恶的人,但不会杀忠群众的好人,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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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皖穿了一件普通女子长裙,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服了起来走下楼。
“阿烟,我要告诉你一件坏消息,丘光死了。”
“什……你……怎知道?”崔烟第一反是这个,然后忽的睁大眼,“他……他死了?怎么会……”
“怎么可能,他不会死的……他答应了我回来再同我说一件事——他怎么可能就死了?!”
那个爱玩闹的小小子,怎么能死呢。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先别难过,还有另一个事情,说出来不要震惊,”浣皖说,“我要走了。”
“苓滴?”崔烟皱着眉,“这么忽然?就要走了?”
“我不叫苓滴——算了,或许也叫吧。”浣皖喝了一口茶,“我叫浣皖,生于居慰二十六年,浣皖,字苓滴,今雀羽宫羽王府,半卧底兼手下。”
崔烟又重新睁大眼,“雀宫?!”
“是的,很抱歉骗了你们,当时小殿下——就是楚公子,他是皇羽宫的小殿下,他丢了,我来这里打探一下情报,现在要走了。”浣皖睁开眼,“去杀人。”
“如你所见,我是个刺客,我的任务是弄死周可深。”浣皖提着大包小包,“有些急,先走了,回来会向你解释。”
崔烟还没有缓过来,“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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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
“上!!!!!”
阎望寒点火,大炮“轰!”的一声射向城门,几次便把门炸开了。
“快快快快——敌军来犯!!!”守城的人被炸飞了,不过命大的多少死不成,“快去报告翼王,我们是最后的房线了!!!打住!!!”
“打倒反军……啊!”死成了。
“你这个该死的!”别的小兵非常愤怒,“等王爷来了,看他不把你们都杀了!”
“我觉得赢不了了!!!”
“不许说丧气话!!!!”
城内的士兵在叫喊,城外进来的人谁也没有理会,只做自己应该做的。
楚楚,我们要重聚了。牧时躺在战马之上,手提着慕褚,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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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川又被占了,最后一道防线我们也没有了,我们总得做点什么。”李世齐在龙座上,一手支着头,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是吧,周可深。”
周可深回应,“还在。”
“没问你在不在,你怎么搞的,为什么又把隋川弄丢了。”李世齐非常不悦,“战争可以拉长,但领土我们得留下。”
“陛下,臣。倒是有注意。”林闻雨的嘴角挂着一丝得体的笑容,“不妨听一下?也是走投无路了。”
“林爱卿心情很好?”李世齐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