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铃轻渐浅色的瞳孔一眨不眨。

沉默良久。

半响，浅铃轻渐先打破了这份寂静：“有意思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羽环梦不知是被点了哪个穴位，突然就笑了出来，这下手中的刀刃开始划伤自己，流出鲜红的血，他却毫不在意，“有意思么？哈哈哈哈，渐渐，这话不应该我问你么？哈哈……真有意思啊。”

“我暂时不想和疯子说话。”浅铃轻渐动了动，但是面部表情依旧没有改变，“先给我正常点。”

“疯子？哈哈哈哈……”皇羽环梦并没有被她威胁道，他脖间流着血，手指流着血，偏偏因为穿的就是一身血红，显得他整个人有一种清醒的疯感。他轻佻的看向浅铃轻渐，眼里的打量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宝贝儿，咱俩之间，到底谁是疯子啊哈哈哈哈。”

“是不是你离开我太久了，忘了太上远古的时候你我混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了。”他的瞳孔都成了血红色的，“离开我太久，忘了你是凤凰的人，是我皇羽环梦的人，竟然开始世世代代诅咒起你的祖孙后代来。”

“那是你给他们的特权太多了，违反了神州平衡，所以我在阻止发生更可怕的事情。”浅铃轻渐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她笑出了声，嘴角勾起，浅色的瞳孔透露出浓厚的冷淡来，仿佛是从极北之地踏雪而出的圣女，无情而寒冷，“林夕，你怪我？太上远古时期我就想离开你，奈何当时没有外力你我功力相同所以才不了了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凤凰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唯一带有神识的孩子一体双魂就算了，其中一个还差点违反天理。”

“一体双魂？”皇羽环梦不再疯笑，他虽然依旧表情怀疑，但起码如果不看他会以为他正常了，“渐渐，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啊。”

他仿佛是对待情人一般，语气变得含混暧昧：“你我本身就是同一个人啊，没想到这么久，没有万年也有千年了，你竟然还没有看清。”

“贱贱贱贱天天贱贱，你除了会贱贱你还会做什么，”浅铃轻渐毫不留情，“看清？你让我怎么看清？承认自己和一个疯子是同一个人？皇羽环梦，当初太初鸿蒙世间混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弄死你？我们不如只活一个。”

“话不能这么讲，你敢说你如今在这水晶棺里，万千原因中没有哪怕一条是为了躲我？你这样怕我，搞得我觉得若是不出现来吓死你都对不起你。”皇羽环梦再度轻笑，“骂够了没有？没骂够接着骂，我全当你是在对我告白了。”

浅铃轻渐一噎，甚至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噎住的。

“渐渐，你不讨厌我的，你我从始至终就是一体，你怎么会恨我呢？”皇羽环梦轻声给她洗脑，“乖，静下心来，我不远万里回到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

浅铃轻渐的情绪确实被安抚住了，不过副作用是她又困了。

“别睡啊，你不想我吗？”皇羽环梦眼底藏着阴沉，他吹起笛子，“乖，你想我了，你特别想见我，觉可以以后再睡，但是夫君现在不看，未来可能就看不见了。”

浅铃轻渐有些痛苦的抬头，浅色的瞳孔一闪一闪，像是在对抗什么。

皇羽环梦还在轻声的蛊惑和诱哄。

“不要反抗，听话。”

他们本是一体，是世间至混的阴阳同体，然而分开后浅铃轻渐大多时间在沉睡，皇羽环梦则是利用环梦不停的编织出分身去探索，到如今她已经反抗不了他了。

“安静下来了吧。”皇羽环梦笑盈盈的，他打开水晶棺，从里面抱出了已经被他弄的虚弱的浅铃轻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