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风龙废墟，一行人选择在高塔下暂时停驻。

特瓦林伏下身，在祂背上的人类顺着祂漂亮的翅膀滑到了地面。

派蒙发出惊奇的欢笑，飞上去又玩了几把滑梯。

特瓦林任由她胡闹。

恢复了理性的风之龙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但祂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别担心了，大家伙。”派蒙很好心地安慰道：“相信卖唱的吧，他好歹是个神？”自己也开始怀疑诗人到底可不可靠的派蒙挠挠头，转移了话题，“要不，你同我们说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龙趴在地上，美丽的翅膀垂了下来，“你们想知道什么？”

祂真的脾气很好欸。

琴和迪卢克对视一眼，空眼明手快捂住派蒙的嘴将她捞进怀里，将开口的机会留给曾深受龙灾所害的两个蒙德人。

“为什么你会将风神视为背叛者？”提问的是迪卢克，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声音也略显冷淡。

特瓦林眨了一下眼睛，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个人类。“红红的人类，我见过。”特瓦林说，“在他们离开蒙德前，有个和你一样红红的人类会和亚斯图碌讨论怎么把果子变成不同风味的酒，但是巴巴托斯只会捣蛋。”

龙的眼中流露出怀念，而后，又有难过的情绪慢慢浮上来。“他们去了大陆各处游玩，直到北境的地脉出了问题才回到蒙德。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那时候巴巴托斯只告诉我他会和亚斯图碌一起睡上一会儿……”龙的眼睛黯淡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五百年前，为了阻挡杜林，巴巴托斯召唤了我参战，他没有回答我亚斯图碌的去向。”

“在那一战后，你受伤回来休养，之后又被深渊教团利用。”迪卢克沉吟，“那群魔物告诉你是风神杀死了圣灵？”

特瓦林奇怪地又瞅了眼这个红红的人类。“噢，你还知道那时候的人类怎么称呼亚斯图禄的……”龙嘀咕了一句，慢吞吞说：“深渊法师让我去找安德留斯，但王狼很多年前也为平息地脉之乱献祭了自身，在那时我才明白，亚斯图碌早已不在人世。”

龙口中的真相令人唏嘘，向来闹腾的派蒙也讷讷无言，一脸同情地窝在空怀里看着特瓦林。而作为被神庇佑者的蒙德人，这些不为人知的历史背面更令琴和迪卢克心情沉重，蒙德人歌颂着庇护风之国土的神灵将人类的自由交还，却不会知晓为了这片土地上的风调雨顺与安居乐业，神灵曾为子民所做出的牺牲。

“巴巴托斯喜欢尘世，他看重蒙德——亚斯图碌从不舍得他难过。”龙所讲述的故事，让作为女性，情感更为细腻的琴一阵痛心，但作为骑士团长……“深渊法师在此基础上误导你，让你相信了巴巴托斯大人为了保护蒙德而让……让圣灵和王狼送死的谎言。”琴总结了特瓦林提供的信息，顺口一问：“王狼安德留斯？那是谁？跟北风之狼玻瑞亚斯有什么关系吗？”

特瓦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派蒙满脸复杂，“真是个可怜的大家伙……”双手抱胸长长叹息的派蒙摇晃着小脑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么一听，卖唱的也好惨啊！”空默默点头，颇为担忧地仰头望向塔顶。

……温迪和阿尔……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将纷杂情绪压下去，始终保持着理智的靠谱成年人迪卢克脸色严肃，“既然圣灵早就死去，那他现在的存在怎么解释？”

龙被问得一愣，想了想，眼皮耷拉了下去，“这得问巴巴托斯——对我来说，他们还在就足够了。”

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来找自己申领救济金时温迪的说辞。“我记得，温迪阁下提到过璃月。”琴肯定，并由衷感到荒谬：在自己的国家居然要靠救济金过活，我们的神未免也太惨了吧？

璃月？

岩神摩拉克斯也和这件事有关？还是说……

“涉及到其他国家的神明，似乎已经不是我们该随意探究的话题了。”琴决定终止这个话题，迪卢克也默许。

……至于背地里还查不查，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零零散散问了龙很多问题，特瓦林几乎知无不言，这让大家收获了不少神代时期的故事，还有五百年前的毒龙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