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些应季的花。
田知源也会给他送点吃的当回礼。
搬新家后,田知源也升职成了组长,上司让她带实习生。
这实习生听说是领导的家里人,田知源就算是为了每个月五百块的全勤也不能拒绝。
田知源工作上忙得团团转,每天早出晚归,被停职之后为了房贷打几份工,忙起来跟陀螺似的,这还是时隔两月和袁儇的第一次见面。
袁儇长相白皙英俊,是很受长辈亲近喜欢的类型。
微长的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握着剪刀的十指修长,修剪花枝的动作优雅,藏不住养尊处优的痕迹。
袁儇主业是白天快餐店里的同事查尔斯就读大学的老师,围裙下也穿着板正的白衬衫和笔挺的西裤,白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那颗,袖子折到手肘,笑起来嘴边会出现个漂亮的小括号,令人如沐春风。
田知源拿出终端,找到袁儇的社交账号,转了一笔钱过去,才伸手接过郁金香,低头嗅了嗅花香:“谢谢,花很香也很漂亮。”
袁儇收到了转账到账的通知,他看向田知源,笑容无奈,但他从来都拿她没有办法。
“早说了给你的花不用给钱,你总是跟我这么客气。”
抱着花的女人翘着嘴角笑起来,左边脸颊戳进去一个酒窝,眸光清亮如屋外朦胧月色,让人移不开眼。
“袁老板,你打开门做生意,我也不能让你亏本不是?先走了啊,今天有点累,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晚安。”
“到家说一声报平安。”
“好,我知道了,走了!”
女人的身影消失,只余一室风铃声。
袁儇弯着眉眼,眼中显露出田知源在时不敢明目张胆流露出的眷恋:“晚安,今天也辛苦了。”
田知源抱着花刷开权限进门,踢掉脚上的鞋子,踩着拖鞋就往里面走,正好迎面碰上洗好澡擦着湿头发从她房间里出来的祁晗。
别看科燠星是个联邦边缘星,但房价也贵的离谱,买下这一室一厅的首付都用光了田知源工作三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所有积蓄。
房子里就只有一个浴室,在唯一的卧室里。
田知源一个人生活,这八十平的空间对她来说绰绰有余。
但多了祁晗之后,田知源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房子突然变得小小的。
一米八几快一米九的男Alpha往那儿一站,田知源总觉得她呼吸的空气都被他抢走一大半。
田知源轻瞥了祁晗一眼,像没看到一样略过他,拐弯走向餐桌旁边的冰箱。
随手把买的饭团连着袋子扔靠墙放着的只够两人坐下吃饭的餐桌上,打开冰箱拿了瓶酒和饮料出来,又在冰箱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个倒扣着的岩石杯,按照1:1的比例倒了七分满。
做完这一切又回身去拿了冰块放了几颗进去,酒液上升,把岩石杯填的满满当当。
橘粉色酒液里冰块浮动,也盛着吊顶灯明黄的亮光,混在一起,是让人舒心的颜色。
田知源拧上酒瓶的盖子,把它和剩下的冰块一起放回冰箱,还没转过身就伸手去摸酒杯,一摸摸了个空,回过头才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酒被人半道截了胡。
她半靠着餐桌,侧身看向拿走她酒杯的祁晗。
青年白皙纤长的手指扣着杯缘,仰头一口饮下了半杯掺着冰块的混合酒,喉结上下滚动,配上那张俊美漂亮的面容一起食用,着实是很养眼性感的一幕。
被酒液浸润过的唇瓣,像是沾上露水的红玫瑰花瓣,他伸舌卷走唇边的酒,蹙起眉头,似是对酒的味道感到费解。
田知源从祁晗手里拿回杯子,转了一边将剩下的一口饮尽,冰凉的酒液划过喉咙,带起后劲儿的辣,这才暂且消去心口的郁气。
“生病的人抢什么酒喝。”
“我叫祁晗。”
年轻女人低头在杯中衔了块冰在嘴里,脸颊鼓起一块冰块的形状,嗓音清亮含笑:“我叫田知源,你也可以叫我小柴,或者你随意,叫我恩公我也不介意。”
女人顶着张白净老实的面容说着俏皮话,让祁晗也有些忍俊不禁。
“你想的美…”
田知源脸颊鼓起一块,她嚼碎嘴里的冰块,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伸手捞过被她随手扔桌上的便利店购物袋,拿出已经变凉的饭团拆开包装低头咬了一口。
还好在便利店加热过的饭团现在里面还有些温度,没冷透,不至于太难吃。
“你晚上就吃这些?”
田知源抬头看向祁晗,听见他对自己说话,咽下嘴里的饭团道:“嗯,凑合一口,懒得开火了,隔夜饭明天也不好吃了。”
祁晗毫不见外地也伸手拿了一个,拆开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下去后平淡评价道:“嗯,和我想的一样难吃。”
田知源拉开推进桌子下面的凳子坐下去,抬起条腿踩在凳子上,抱着腿从帆布包里拿出电脑,一边看着工作邮件,一边头也不抬的用教育孩子的口吻对祁晗说着:“难吃也给我吃完,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最好不要浪费了。”
身边的凳子被拉开,发出刺耳的呲啦一声。
是祁晗。
他坐在了旁边,刚好瞥见了田知源邮箱里的停职通知。
“你被停职了所以才过得这么惨?”
祁晗好似天生学不会委婉说话,张口一句话便直戳田知源痛处。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田知源单手撑着下巴,短暂回想起她被停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