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会冷漠的评价一句“腺体动物”。
“他知道我在你家吗?”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你看起来就像是被追杀的危险人物,我可不想引火烧身。”
祁晗指尖敲着桌子,毛巾搭在肩头,面色分辨不出喜怒:“既然这样,那你还把我带回来?”
田知源朝房间走,一边走一边伸懒腰:“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就是高风亮节呢,就是太高尚了,我也没办法。”
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就发现本该在沙发上睡着的祁晗正坐在她的床边上。
青年的顺毛刘海错落覆在额头,秀气俊美的脸孔浸润在卧室床前暖黄的床头灯里,皮肤泛着白瓷一般细腻的光泽,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轻轻扫出一小块阴影。
田知源一下就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张口就拒绝:“你想都不要想,绝无可能!我可是正经人!我救你不是让你来恩将仇报的。”
祁晗嘴角抽搐,差点绷不住脸上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提出自己的诉求:“我要睡床,沙发太小,我睡不好。”
田知源看了眼花了她两个月工资买的超软席梦思床垫,一秒钟的犹豫都不带有的冲祁晗坚定摇头:“我绝对不会让出我的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晚上也不行?”祁晗讨价还价。
田知源这一刻清醒的可怕,在超软席梦思床垫面前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吃美人计这一套,郎心似铁:“绝对不可能,你死心吧。”
祁晗:“我是病人,我还受着伤,我要是一直都不好,我就得一直吃你的用你的…”
田知源沉吟几秒,脑子里打着算盘,涉及关键词,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打断他的话:“三八线,绝对不准过线,一人一半床。”
“成交。”
田知源去衣柜里抱了一床空调被卷起来横亘在床中央,将床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跪在自己的那一半床上盯着祁晗,严肃声明:“你,绝对不准越过这条线!这是我的底线!”
祁晗看她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就好笑,面色无辜道:“我是Alpha,只对Omega感兴趣。”
知道他最后会变成A同的田知源眯起眼睛假笑,眼睛似月牙:“你最好是。”
田知源安详的在三八线的右侧躺下,一天奔波让她很快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
祁晗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天花板,他的胳膊再度被紧紧纠缠住,女人温热的脸颊和细软的卷发紧贴着他手臂处的皮肤,他支起半边身子看见了被田知源踹到床边就快要和她的被子一起蹬下床的三八线。
果然三八线存在的意义。
——就是被越过。
在躺下的这两三个小时里,祁晗不止一次的从田知源手里抽走自己的胳膊,但她总会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
世界上竟然有睡相这么差的人!
祁晗每每刚有睡意,就又会被田知源的动作弄醒,循环往复好几次,那点睡意也都折腾干净了,简直比他在沙发上睡都难受。
要不是看在田知源帮忙包扎处理了伤口的份上,真想动手掐死她,让她再也折腾不了。
弄不醒田知源,但祁晗也不打算去沙发睡,他要等到看着田知源早上起来的表情,再利用她的愧疚之情,彻底霸占床,让她去睡沙发。
但很快祁晗就自作自受了。
田知源似乎把他当做了有体温的大型玩偶,抱着就不撒手了,他瞬间浑身僵硬起来。
祁晗深吸一口气,想要扯开田知源,却被她反过来抱得更紧。
他们的睡姿像极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祁晗鼻尖萦绕着的全是她身上的香味,感觉再这样下去,这香味都会取代他信息素的存在。
田知源似乎偏爱这种类似于他信息素的味道,在浴室洗澡时祁晗就发现了,她的洗护产品统一都是带柠檬香气的。
祁晗喊又喊不醒,扯田知源还要被她踹老二,到最后只能任由她自由发挥,随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直到清晨田知源的闹钟响起,这一场漫长的酷刑才结束。
祁晗睁着眼过了一晚,眼下都是淡淡的乌青,唇色发白,看起来格外憔悴。
他如愿看到了田知源醒来后僵住的神色。
田知源慢慢抽走搭在他腰上的腿,松开抱着脖子的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揉着眼睛坐起来。
见祁晗看过来,田知源还扯开嘴角对他笑了笑:“早上好啊,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床上乱的像是打了仗一般,满地的被子,比她动作更快的是进浴室的是祁晗。
他走之前撂下一句话:“别进来,去客厅。”
田知源不知道为什么,但理亏心虚的她还是照做。
今天快餐店她是下午的班,本来想睡个懒觉,但忘了调闹钟,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的瞌睡都醒完了。
卧室的门闭了很久,田知源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抱着条腿盯着挂钟,盯完挂钟,又看着卧室门望眼欲穿。
好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