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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后是忙无可忙的工作日,星联社业务惨淡,用不着加班,田知源的生活短暂恢复规律,八点半出门上班,六点左右回家,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像日剧里的老实人丈夫。
团建出发的前一天下午,时间刚过五点半,田知源就关掉电脑拎包下班,和钟霜一起坐电梯下楼,她半张脸缩在围巾里,终端反射的蓝光照亮眼眉,她正低头发着消息。
钟霜悄悄凑到她耳边问:“师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每天都春风满面的。”
田知源被问的愣了愣,偏过头,眼里是明晃晃的疑问:“啊?没什么特别的啊。”
钟霜奇怪:“你最近两天真的状态好得不像话,上班都这么有活力,太反常了。”
田知源想起家里为她摆平后顾之忧的田螺小子,伸手勾住钟霜的脖子,向单身Beta传授经验:“我跟你讲啊,霜儿,咱们Beta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得赶快找个贤惠的当对象,让大家知道咱们Beta也有春天!”
钟霜食指抵住唇,平静的破防:“好了师姐,你不要再说了,知道你有个贤惠的帅A对象了。”
田知源微笑:“很会做阅读理解嘛小姑娘。”
钟霜堵住耳朵:“第一次那么希望自己听不见。”
田知源拍她肩膀:“年轻人,二十多岁正是该拼的年纪。”
钟霜反抗双标:“师姐,你也二十多。”
田知源梅开二度:“你也知道,我有个帅……”
钟霜伸手捂她嘴:“好了,不要再说了。”
田知源眼睛笑得眯成月牙。
回到家田知源在卧室里收拾去温泉酒店团建的行李,一边搭衣服一边跟祁晗说今天下午的事儿,乐得肩膀直抖。
“药包带了吗?”
“这么冷还穿裙子?”
“带零食干嘛?又不是小学生郊游。”
祁晗蹲在被扔的一团乱的行李箱前,三连拷问,他抿紧唇线,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拿出来扔床上,重新理过。
田知源对于收纳不在行,收拾行李就随便叠两下,评判行李收拾得好不好的标准是只要最后能关上,行李箱不爆开就算收拾得很好。
“药包带着干嘛?就两天一夜,用不着吧。”
“冬天怎么不能穿裙子了?这套就是搭裙子更好看啊。”
“零食肯定要带啊,万一那里没吃的我又想吃了怎么办?还不是得自己有才最放心。”
田知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说到第二句的时候指着祁晗手里刚叠好的灰色针织毛衣。
收拾完行李都快十点了,两人洗完澡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看田知源最爱看的那部家庭伦理剧的重播。
“这丈夫也太恶心了吧,一边想着白月光,一边还拽着小光不放。”田知源扎着丸子头,酒窝狗ip做的周边眼罩绑在头顶,她一边咔嚓咔嚓吃着薯片,一边谴责男主之一的丈夫。
祁晗看的却不怎么专心,脸贴着田知源的脖颈,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鼻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和自己信息素混在一起的味道,静静听着她说话。
田知源吐槽了好久都没听见趴在她身上的祁晗有动静,放下抱着薯片袋子的手,去摸了下他的脸,侧头看过去,男生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要闭不闭的,她轻声问:“你困了吗?要不要去睡觉?”
“啵”
田知源被亲懵了。
紧接着又是好几下啄吻,田知源撒开了捏着筷子夹薯片的手,捂嘴:“干嘛呀?”
祁晗抓过田知源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别看他们了,他们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田知源侧了侧身子,另只手抱上祁晗的脖子,故意睁大了眼睛:“我正在看呢,还是你好看。”
下一刻身子腾空,吓得田知源抱紧了祁晗,缓过来后用劲儿拍了他两把:“吓死我了,能不能给个预告!”
“我下次注意。”
“头发解开,压着不舒服。”
田知源一说,祁晗就伸手去拆她的丸子头,她本就是洗澡随手捆的,三两下就拆开了。
祁晗今夜格外热情,田知源感觉自己就像是他手里的橡皮泥,任他捏出想要的形状。
在这个时候运动量就会体现出巨大差异,坚持运动的人和体能废完全处于两个极端,一人尚且精神饱满还能负重跑个五公里,另一人就已经到了觉得喘气都累的地步。
“我的韧带要断了。”再一次被压着大腿时,田知源哑着嗓子喊祁晗。
祁晗手握着田知源的脚踝,把说着话又往后退了一些的人拽回来,又压进了几分,碰到了,也如愿听见她极力压制却还是从嗓子眼里溢出来的哼声,闷笑了声:“断不了。”
“我从小就不是练舞的材料,我就是因为下不了叉才学的琴……你放过我吧。”田知源欲哭无泪,甚至开始歪曲事实。
祁晗将田知源抱起来,手掌贴着背,让她下巴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浑身都是汗,面色泛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黑发贴着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又想起溺水被救之后见到的那幕。
只可惜他没看清楚当时的模样。
“你有十五岁的照片吗?”
田知源没力气的嗯了声:“有是有,但都在贺家,以后有机会给你看,和现在差不多,我自己感觉没什么变化。”
“我的号码不会换。”
“那我明天去背号码,今天咱们休息了好不好?我明天还要早起,再不睡我明天起不来。”
“我送你去。”
“你是暴力征收的地主吗?俺已经没有余粮了,求放过!”
“我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