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银秋和林川俩人看到回头寻她俩的李青妙和公孙也,总算意识到自己掉队,都有些不好意思,眨巴眨巴眼,抬脚跟上了她们。
四人风风火火一齐回了客栈。
一回客栈,李青妙和卫银秋就先回屋处理了被血弄脏的衣裳。
三人齐聚公孙也房中,却久久不见林川踪影。
卫银秋手中擦拭着宝贝长剑,好半天没见林川出现,在她往门外瞅第十四次还不见人影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搅坐那儿安安静静批阅着山堆文书的公孙也:“林川呢?”
“不知道。”公孙也和李青妙纷纷摇了摇头。
卫银秋心里咯噔了一下,方才她与林川出门,才替林川被十多个痞子围追堵截。
此时林川忽然失踪,她有些担心。
“不能出什么事吧。”卫银秋放下长剑起身,“我去寻她。”
李青妙心中有愧,她们俩人因她出城,因她遇险,现在卫银秋要去找寻林川,她想做点什么。
李青妙起身跟上了卫银秋:“我陪你去。”
然而这个被众人找寻的当事人,此刻正在阴暗的柴房里,与那两个被带回来的痞子待在了一处。
“十四娘子。”
林川放弃遮掩出现在了痞子面前,俩痞子抬头看见林川,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是他们领命找寻了许久的人。
她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听见他俩叫唤她名,反应淡淡,没有应声,却也没有否认。
林川居高临下地站在那俩痞子的面前,眼中泛着冷意,皮笑肉不笑问:“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那俩痞子绑在一块儿,齐齐抬起眼睑瞧了林川一眼又迅速闭上,呆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不说话吗?”林川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罗帕,缓步走到一个痞子身侧,蹲下身子,将罗帕盖在了痞子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隔着罗帕使劲摁了下去。
林川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在看另一个安然无恙的痞子。
打蛇打七寸,儆猴要杀鸡。
大户人家里头审讯逼供的手段,林川见得多了,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痞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痛得脸色煞白,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迅速染红了干净的白布和罗帕。
他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惨叫。
另一个痞子感受着身侧的痞子疼得浑身颤抖,仍旧呆坐一旁一声不吭。
林川见他俩如此倒是见怪不怪,毕竟她面前的俩人是经过训练的暗卫,若连顶过这些手段的意志都没有,又怎么配做她父亲的暗卫。
林川面色平和地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转身换了个方向,蹲向了另一个双目紧闭的痞子。
林川温柔地隔着罗帕抓起了那人的手,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起刀落,用小刀直接剜下了那人右手食指的整个指甲盖。
指甲盖连着血肉掉落在地上,痛感冲击痞子,刹那间,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守在柴房门口的家丁听见动静,连忙推开了大门。
阳光刚趁机从柴房微张的大门溜进,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柴房,家丁甚至没看清里头的情况,就听见柴房深处传来林川冷冽的声音:“别进来,出去。”
家丁被这话吓得一哆嗦,收回了踩进柴房的那只脚,识相地关紧了大门。
阳光从门缝中缩了回去,柴房再次回到了黑暗。
“你也不愿开口?”林川嘴上说着话,目光也盯着被她剜下指甲的痞子,冰冷的话却像是在问着另一个痞子。
见那人也不愿交代,林川将染血的小刀在他衣服上擦了个一干二净,接着面无表情地一刀扎进了那人的伤口。
“是谁派你们来的?”林川睨了他身旁的痞子一眼,手里缓慢地转着扎在那人伤口的小刀,语气平淡,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痞子惨叫声延绵不绝,一声接着一声。
“还是不愿说吗?”林川拔出了小刀,再次看向了另一个。
大户人家审讯手段五花八门,他们能顶得过一轮,能顶得过后面那么多轮吗?
痞子看着林川犹如地狱阎罗,一阵恶寒,忽然觉得此刻自己若是再不出声,可就不是缺了一个指甲盖那么简单。
就在林川隔着罗帕再次扶起那人手指的时候,他终于破防,哑着嗓,结结巴巴嚷道:“我说我说,您别动手,我说,派我们来的,是……是您的父亲。”
林川听见答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上风平浪静,心中一点也不意外。
她逃婚离家出走,她爹派人来寻她回去很是正常,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将手中的小刀在痞子身上擦干净收了起来,起身看了眼自己又不小心被弄脏的衣裙,直皱眉头。
真烦,本来就没带多少衣服,又废了一身。
林川不耐烦地出了柴房,回屋又换了身新衣,考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打包包袱,先行离去。
林川倒腾半天,总算出现在了公孙也面前。
然而此刻屋中只剩公孙也一人,不见李青妙和卫银秋的身影。
林川拿着包袱,独自一人面对公孙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