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衣服被划破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另一个颜色,他低头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面前年轻的女娘,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伸出。
“你就当这是我的赔礼。”卫银秋动作凝滞在原处,见车夫不接,一把把药塞到了人家怀里,转身撒腿就跑,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动作,倒退了两步,回头问道:“你功夫好生厉害,居然能躲过我的长虹贯日,你是怎么做到的?”
“谬赞了,你的功夫也不赖。”车夫拿着瓷瓶,面无表情地应道,“我速度快,躲过去了。”
卫银秋其实没明白这个答案,什么叫速度快躲过去了,难道是她练得还不够好?
长虹贯日可是她学的所有剑法里头学的最好的了,出剑迅速利落不拖沓,连她师兄都会夸她一句学到了精髓。
难道面前车夫还会着更厉害的武功,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精神,她凑近了几步,腆着脸皮问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卫银秋,你叫什么?”
“我无名无姓,家主只给我取了代号,叫一五。他说日后出门在外若是有需要,需要提及姓氏,便同他姓公孙,所以我应该是叫公孙一五。”公孙一五认真回应。
卫银秋见公孙一五回应,得寸进尺起来:“你那一手擒拿是怎么使的,可以教教我吗?虽然我爹说,学武功把一门学到极致就好了,不要学太杂,可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你爹说得没错。”卫银秋还没把话说完,却被公孙一五生生开口打断,“你学的是剑法,又学我这擒拿,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卫银秋不解。
公孙一五思考了一会儿,言简意赅地解释:“两个武功使用力的方法不同。”
林川在这头摆好碗筷,环顾了一周却不见卫银秋的身影。
平日里卫银秋可是吃饭最积极的,今日怎么还要人叫唤了。
她寻不见卫银秋也懒得动身,干脆坐了下来开口喊道:“卫银秋,吃早饭了。”
“就来就来。”卫银秋听到林川的声音从树后探出头应道。
“叫我了,我先走一步,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你切磋。”卫银秋见公孙一五半天也不松口教她,本还想再央求一二,可那早饭实在诱人,她一门心思直接就扑到了那早饭上。
“随时恭候。”公孙一五抱拳,目送卫银秋蹦蹦跳跳离去。
卫银秋看着桌上的三双碗筷,看了看李青妙又看了看林川,僵硬地坐了下来。
这是没准备公孙也的份……?
她没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疯狂朝着林川使眼色。
林川摊开手,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只见李青妙心无旁骛地喝了一碗粥,放下筷子起身就走:“我今日有事去趟丹砂铺子,晚些时候回来。”
她还记前些日子答应那丹砂铺子掌柜帮忙冶炼丹砂的活,按这几日进度算算,就差一点点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做完。
李青妙不提起丹砂铺子还好,一提起丹砂铺子就勾起了卫银秋死去的回忆。
她本来应承了李青妙替她去支江寻那牛髓制作丹砂,结果她和林川俩人连支江的边边都还没碰到,就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卫银秋放下筷子腾出手拽住了李青妙的衣袖:“对了,前日没去成功支江,我今日再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带些牛髓回来。”
“我……”林川见状也跟着开了口。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卫银秋打断:“你就别去了,若是那些个要抓你的痞子还埋伏在那附近就不好了。”
林川觉得卫银秋说得有理,闭上了嘴,安静地吃起了早饭。
“妙娘在此先谢过了。”李青妙看着卫银秋,朝着卫银秋郑重的行了一礼,转身出了门。
冰冷的氛围直到李青妙关上院门才得以消散,俩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李青妙生气,居然可以这么可怕,差点就憋死她俩了。
林川吃着饭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打探了起来:“你方才去做什么了?吃饭都不积极了。”
卫银秋还嚼着配菜,听到林川提起这事,认真比划道:“和那公孙一五交流了一二。”
不怪林川想偏,着实是卫银秋碰上那人后的行为异于平常。
“你喜欢人家?”林川不解。
“你怎么会这么想?”卫银秋听到这个问话更加疑惑。
林川偏头问:“那不然为何能聊这么久?”
“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我看人家武功了得,于是想要讨教了一二。”卫银秋见林川越想越离谱,把手里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然后呢?”林川了然,顺着卫银秋的话又问了句。
“他不肯教我,我就来吃饭了。”卫银秋一脸惋惜,忽然想起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嗯?公孙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