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歧川心想,糟糕,失策了,应该去王的帐篷里拖住王的。可是没有用。拖住了王,说不定二王子又会冷不防钻进来。诶,这里男人太多了。青玊又不听劝一定要沐浴。
“她是我的丫鬟!”张歧川只好替青玊掩饰。“是我叫她扮成男子的。”
“为何要扮成貌丑的男子?”王虽然问张歧川,眼睛却还是热烈看向青玊。
青玊只好转过身去。
“因为她父母就想要个男孩儿,可是一连生了几个女儿,把最小的她当成男孩子来养,他习惯了扮成男子。”
“只怕不尽然吧!”王叹一口气说道,“是她生得太美,你怕我们这些男人看上她吧!”说完爽朗大笑,眼神终于从青玊的背影转到张歧川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掠夺之意。
张歧川听了尴尬地笑笑!
“我寻你有事!”王看出了他的尴尬,咽了口唾沫,说,“走,去我的帐篷里跟你聊聊明天冬畋比赛的事情!”
“哦,明日要比赛么?”
“对啊!我们打个赌!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奖赏!怎样!”王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志在必得地说:“我要是赢了,你把你的那位婢女阿玊让给我怎么样?”
青玊想,这些臭男人、死男人,又把我当个物件,还拿来当赌约了。
张歧川面上挤出一抹笑来,“如果我赢了,那么我会娶了我的这位婢子。”
“好呀,一言为定!”王扯开嘴角咯咯笑起来,又扭头冲青玊说:“你接着洗啊!”
张歧川跟着王来到他的帐篷中细谈。
青玊浑身轻颤,哪里还洗得下去。想着两人的赌约,心里一阵恶心,直反胃。
稍晚,张岐川从王的帐篷中回来,直述王想要充纳青玊为后宫之事。“现今之策,是只能让你嫁给我了。阿玊。”张岐川轻轻叹气道。
青玊不言,只用手缴着自己的衣襟。
“你若嫁我,当秋毫无犯!”张岐川知道青玊担心什么,慌忙道,“你只有是已嫁之身,那些臭男人才不会觊觎你!”
张岐川自然有保证,那就嫁他吧,青玊想,对自己,张歧川到底还算是个谦冲君子,她信得过他。
“可是你和王的赌约怎么办?若你赌输了。”
“我不会输的!”
“可是若王使诈……”
“这正是用得着你的地方。明日我们故意让王等待,想办法让你读王的唇语……”烛灯之下,张岐川细细跟青玊商量要这样这样。
第二日清晨,王早早地候在驻扎地旁的一个小山丘之上。久等张岐川却不见人来。
派人去催,三请四请之下,张岐川和他的属下才姗姗来迟。
远远地看见张岐川,王便唤身边的勇士阿勇道。“阿勇,你过来!”
阿勇奔至王的身边,跪下听令。
只听王说:“稍后我会提议每队十人比试狩猎。张岐川那队除了阿玊之外,还差一个人。我会派你去到张岐川的队伍。你尽力去拖张岐川的后腿。另外,你时时计算张岐川队伍的获猎数量,在沙地上留下数字,并用芨芨草盖住。我会匀出两个闲人跟在你们身后,探知张的队伍狩猎的数量。我的队伍只要比他多出那么一两个,就赢了。”
阿勇抱拳道:“是!”
哪知青玊与张岐川的队伍迎面而来,王对阿勇说的话全被青玊读了唇语去了。
青玊将她看到的都告诉了张岐川,并对他说:“你们只管狩猎,我掉队在最后,修改阿勇留在沙地上的数字。”
“好,那就这么办!”
张歧川的队伍走到小土丘上,王的跟前,向王行礼。王果然将阿勇送到张歧川的队伍。比赛开始两支队伍分别向北边和南边搜寻猎物。
一个上午结束,按约定,两只队伍回到小土丘。比试狩猎的数量,结果张歧川的队伍多赢了三只雉鸡,两只沙狐。
这让王惊掉了下巴。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青玊读了他的唇语偷偷修改了沙地上的数字。
张歧川洋洋得意地笑着说道:“明日我将迎娶阿玊,还请王为我准备婚礼一应用具!”
王吃瘪地望着青玊,又望向张歧川欲言又止,心里的色虫想番悔,自己的礼官冲他使了个眼色。王终究是咽下了嘴边的话。
当日下午,他们开拔回了乌月城。到了住宅已经后半夜了。众人只休息了一小会了。
一大早,张歧川就醒了,他怕夜长梦多,王会反悔,赶忙叫自己的人放出消息,说自己要迎娶青玊为妻,不是妾而是妻。
青玊本想问一句,若她是妻,那弦诗公主又是什么。但转念一想,反正她与张歧川也是假夫妻,算了。就陪他演了这出戏。
王自然不想张歧川娶阿玊。所以他也不会为张歧川准备婚礼用具。所有这些都是张歧川自己吩咐下人去市集里采买的。喜服喜被,简单的聘礼嫁妆。别人婚礼上有的,他也一应都备了。还有许多蔬菜水果鸡鸭鱼肉,聘了许多厨子来后厨帮工。下人们在房间里贴喜字,牵帷幔。到了这天的酉时,锣鼓喧天,唢呐齐鸣。轿子接了穿着喜服的青玊往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
张歧川府邸。
张歧川和青玊拜了天地,又空拜了高堂,最后在在张歧川下属、宾客的起哄下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时,青玊深深地躬下了身子,低下了头。谁承想,起身时后脑勺凤冠上的花钿还撞到了张歧川的下巴。
张歧川慌忙伸出手来,摸到的却只是青玊的花钿。
“你没撞痛吧!”
他细心如尘,对自己温柔有加。只是可惜,她爱的人不是他。红盖头下,青玊自嘲地笑了一声,心想,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仅这一世,就嫁了三个人。
几位王子都来了,婚礼刚举行完毕,青玊被送进洞房。王也来了。
“哎呀,没见到新娘子,甚是可惜呀!”
王对青玊实在是垂涎三尺,此刻没能得到美人甚是痛心疾首。
张歧川少不得赔王和王子们在前院多喝几杯。
这时,天渐渐黑了起来。
青玊坐在喜床上,心里想着,就这样,嫁了三人,还是完璧之身,也是荒唐。又念着自己悲惨的处境,心想不能长期待在这里,不能再耽搁下去,要想办法回到大随。
这样想着,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进来个人,青玊还以为是张歧川,掀开盖头一瞧,却是王的随从阿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