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疼得原地惨叫,他再没多余的力气抵抗了。
“只瞎一只眼怕是不好看吧。”喻子念拨开另一只眼的眼皮,男人拼命闭眼,试图挣扎,“别乱动,我这是为你好,独眼狼很丑的。”
冒着火星的烟头近在咫尺,男人受不了了,说出一个人名。
“还有呢?”
“他就是要我盯着,摸清你们的生活习惯。”
“好狗。”
喻子念露出笑容,将烟头灭在男人的脖子。
女人站起伸懒腰,让外面的人进来收拾残局。
“可以啊,喻警官,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干啊?”
喻子念把剩余的烟还给她,郑重地道谢:“这次多亏有你,景笙。”
黎景笙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她递上手帕,让喻子念擦擦血迹。
“人我就先不撤,过阵子你也要开工了,总之有我盯着,你放心。”
如此周到的考虑,喻子念觉得三条烟完全不够诚意。
十条。
不对,二十条。
黎景笙问她晚上的安排,她说要回家吃饭。
“行吧,本来想喊你去喝酒的。”
喻子念让她少喝点,抽烟喝酒,这两个对身体伤害最大的不良习惯,她是一个不落。
黎景笙想蹭饭,喻子念先是发消息给林之夏,收到回复就爽快答应了。
“帮我看看,哪里还有血?”
喻子念换回原来的衣服,让黎景笙帮她检查有没有遗漏的血迹。
确认一切无误后,两人才一同下了车。
刚才还是冷面的活阎王,这会竟系着围裙洗菜做饭。
黎景笙真怀疑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饭桌上,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黎景笙悄悄使眼色,问她怎么了,她反倒开始赶客,问黎景笙吃完了吗,吃完就送她走。
“喂?你发什么神经?”
喻子念一脚刹车,满脸疑惑。
“一副臭脸,真害怕球棒下一秒就落在我头上。”
黎景笙再次发出邀请,问她有没有转行的打算。
“还开玩笑,我就把你送去局里。”
“那我们算共犯吗?”黎景笙毫不在意,两手一摊,“和前人民警察成为共犯,多刺激啊。”
她用余光观察喻子念,不禁想起了两人最初相识的场景。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疯狂的同时心存善良,在这个灰色的社会,道和理就像东西海岸,两岸的人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
她出生在一个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家族事业黑白通吃,所有人都骂她是潶社会,她一边接受讨好一边忍耐谩骂。
在她眼里,喻子念就是个怪胎。
“资助山区贫困学生读书,你管这叫潶社会?”
说来真是奇怪,这些事她一直在做,却很少被看见。
“景笙,可能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喻子念一直送她到家门口。
“小问题,以黑吃黑,道上的事要道上的人才好解决。”
“嗯,术业有专攻。”
黎景笙捂着肚子大笑。
真受不了这群读书人。
看见洗好的碗筷整齐地摆放在沥水柜,喻子念不喜反怒,说好了晚饭她来做,结果林之夏早早地煮好了米饭,还煲了浓汤,出门前她特意强调她来洗碗,现在碗不仅被洗了,地面也被拖得一干二净。
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副臭脸了。
“不是说了我来收拾吗?”
林之夏脱下围裙,表示谁来都一样的。
喻子念暗叹一口气,之后她开工上班,在家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已经有人盯上她们了。
她强压着怒火看完那些照片,头一次没了耐心。
换作从前,她喜欢放长线钓大鱼,甚至不惜用自己做诱饵。
“累了吗?”
林之夏见她脸色不好,猜想应该是遇到棘手的工作了。
陈婷婷让她趴在沙发上,展示自己新学的按摩手法。
“怎么样?”
“还不错。”
陈婷婷得意地哼了一声,悄悄加重力度,喻子念一开始没在意,后面就翻身和她打闹。
林之夏挨着她们坐下,无奈被卷入战争。
三人在地毯上打成一片,陈婷婷最怕痒,被挠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又哭又笑地向林之夏求助,林之夏学着样子去挠喻子念,喻子念招架不住两人的进攻,最后战败。
她一边抱怨不公平,一边将二人揽入怀中。
她不是一个人了,任何程度的风险都不能接受。
谁也不能伤害她们。
她以生命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