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师母尤惢,还好吗?”尤惢冲上前,来不及给出一个微笑,盯着方柔苍白没血色的唇有点担心。
摄魂对魂魄正常的人都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何况方柔之前就魂魄不稳。
方柔嗯了声,瞄了眼地上正在为那无面接断肢的人们,问,“白黠……不会被怎么样吧?”
白黠刚想问问她怎么叫自己全名这么顺口,都伤这样了还有心情担心她,却被空间中荡起的两股巨大的灵子波动打断。
一红一绿两个灵纹阵从地面展开,画出两道红绿光柱,里面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渐凝为实体。
一个服饰考究的男人从红色光柱中走出,笑道:“宽兄,凖兄,许久不见,有多少年了?三十年?呀,尤惢和詹雨也在啊。”
“巫嗣左阁主,劳烦你亲自过来了。”乔宽和善点头示意,又对另一边的女人也打了招呼,“闫右阁主也来了,实在不好意思,门中小徒护犊心切,发生了点小误会。”
“小误会?乔宽,百年不见,你口条上的功夫见长啊。”闫欣桐一身素袍,踏出空间灵纹,走过去看了一下手下无面的伤势,直接开骂,“你做什么吃的?居然被刚到凝神境的弟子斩断双臂,真是丢尽了右阁的脸!”
女人伸手一挥,属于受伤无面的觑镜瞬间化为齑粉,在场所有无面皆低下头不敢出声。
随后,她看了看方柔手脚上的锁魂纹,问尤惢,“这是今年你们夫妻准备收的弟子?自从嫁人后,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尤惢和她相识多年,很了解她那张犀利的嘴,加上闫欣桐是人间唯一的黄泉族血脉,奈何之眼绝无第二家分号,面对近乎嘲讽的语句也只是笑了笑。
“行了,先看看人吧。”巫嗣揉了下太阳穴,就知道这帮子人凑一起没个清净,“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
巫嗣走到白黠和方柔面前,对方柔说:“这可能会有些疼。”
说完,拿出一个球状法器检查了下方柔的灵魂状态。
方柔感觉脑后被针扎了下,随后被白黠护得更紧了些。
白黠盯着巫嗣的脸,浑身散发着防备。
“确实魂魄有损一段时间了。”巫嗣收起手中灵器说。
方柔魂相被无面摄魂损伤严重,但他不能当众承认阁内人员判断有失,提了个折中办法,“既然凖兄说了是因为无望山灵灵纹导致觑镜失灵,可否请其他山门弟子来验证一下?”
乔宽颔首,示意最近的白黠上前试试。
白黠抿唇,箍着方柔的手收紧了些,不愿放手。
“去吧,我还站得住。”方柔见白黠有些抵触,对她说。
知道方柔是在硬撑,白黠将人塞进了尤惢怀中,“麻烦师母先照看一下师妹了。”
语毕,她抬手亮了一下运转良好的魂戒,才走到最近的一面觑镜面前。
镜中很快出现了和刚刚方柔相似的场景,白黠的映像在出现不久后消失了,只剩一片虚无。
见状,方柔松了口气,感谢山灵保佑。
闻人凖的目光中有着了然,盯着白黠和方柔的目光中似是欣慰,又像觑镜验证了他推测后的喜悦。
闫欣桐见此沉吟一声,明白了巫嗣叫她过来的用意,没好气地剜了眼他,才说:“觑镜中没有魂相,按规矩,乾坤阁不能给出魂相确认并登记魂事牌。如果需要开黄泉之眼给她看相,是另外的价钱。”
她竖起两根手指,“乔宽,你应该清楚,这算我私人买卖,私器公用两万两玻璃种灵玉看一人相。”
女人看了一眼觑镜前目光极不友善的白黠,补充道,“其他人我不管,既然这位大小姐也重新测试照不出来,原来的魂事牌也要作废。”
黄泉眼开启本身消耗极大,有这么多灵力,巩固修为才是修真世界的生存法则,没有超值的酬劳,她不会轻易动用自己能力。
毕竟天底下魂相有问题的人那么多,杀了便是。到他们这修为,谁也不在意那里面有多少冤魂。或者说,运气差本身死了都不该喊冤。
乔宽也懂这个理,爽快答应下来。
闫欣桐就是凭这独家本领才能做上乾坤阁右阁主的位置,天下间独此一家。最好趁这火爆脾气还愿意的时候破财消灾。
有当冤大头的机会,何必作死去当冤魂呢?
“师兄,那可是山门半年多的总开销!是他们宝具的问题,凭什么……”娄亦没忍住。
“莫要多说。”乔宽开口打断。
“不用门里走库房,四万的玻璃种,我出。”
尤惢听不了这话,一挥袖,台下一半的空地被晶莹剔透的灵玉堆满,气势恢宏。